听到这个承诺,越逸阳眼中的生气一下被点亮,“三哥说的可是真?”
点点头,越逸阳温柔道:“你既有有高人指点,便照他的话继续演下去。剩下的事情有三哥四哥。只有一点,万不可在作践自己的身子。”
见何事都瞒不过二人,越逸阳羞涩一笑,又显露出平日的几分狡黠,“三哥果然英明,如此逸阳就先谢过三哥。”
刚出了乐橧宫,越则炳只见越则煜正等在转角处,迎了上来。
“三哥也答应了逸阳?”
“见她如此,本王心里也不好受。”越则炳看向越则煜道:“四弟可有了法子?”
越则煜双手郑重一礼,目光灼灼看向炳王,“有是有,但需要三哥相帮。”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同时看向四四方方的燕都内城。
分则亡,合则生,炳王煜王相联手,无人能敌。
......
煜王府内,越则煜看着面前的林子朝,没什么好脸色道:“装病这招是你教逸阳的?”
林子朝尴尬一笑,这逸阳公主当真会给自己捅娄子,昨夜连派墨逐给自己出难题,今天便惹得王爷前来问罪,八字不合啊。
“子朝在信中不过多在安慰公主,只告诉她要谨记血浓于水,装病之事不过顺带一提。”林子朝讪讪一笑。
“行了,你林子朝做事本王还不清楚。”越则煜翻了个白眼,“你既给逸阳出了法子,那正好给本王也解解围。云燕结亲一事,本王要怎么回绝?”
“王爷不是已有对策?”
眼神一凛,越则煜看向林子朝,沉声道:“本王问的是你的想法。”
察觉煜王突然心情不佳,林子朝连忙装作顺从道:“王爷的法子是为最佳,既已有煜王妃的人选,择日成婚便可,一来堵了云国之口,二来圆了圣上和贵妃的心愿,一举两得。”
此话说完,房中一片寂静,半天听不得煜王的回音。
林子朝心中纳闷,莫不是王爷临时有事,悄悄离开?想至此处,不禁抬头查看,只见煜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仿佛回到了那日在林中,黑熊面对猎物时的志在必得。
越则煜眼中的深意,让林子朝有些不懂。
“你很想本王娶妻?”这句话几乎是从越则煜的牙缝中,一点点挤出,而声音也是冷的让人发颤。
林子朝私下一想,自己方才并无说错什么话,怎么煜王突然动怒?无奈只好转移话题,表明忠心道:“王爷家事,子朝不便插手。”
“哼,好得很。”越则煜一声冷笑,勾着嘴角,脸上多了几分愠怒玩笑,“你怎么不问问本王心中的煜王妃是何人?她是否愿意嫁于本王?”
“这……”
林子朝着实有些摸不准,煜王为何如此缠问于他,他娶谁,关自己什么事,无非就是多了个名义上的主子而已,煜王何曾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了。
无法,林子朝只好客套道:“能被王爷看上的人自是好的,至于对方意愿,想来面对王爷,很少有人能拒绝。”
“哦,是吗?那么林子朝你可愿?”
什么情况!
林子朝猛然抬头,一脸惊慌的看向越则煜,他头一次如此手足无措。煜王为何会问自己,这嫁娶之事同自己有何干系?难不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对,就算知道自己非男儿身,可他们此刻讨论的是煜王妃的人选,说煜王要娶自己,简直笑话!当初长藤院罚的戒棍,如今还在身上隐隐作痛。煜王究竟是何意?
林子朝眼中有慌张、有怀疑,更多的是游移不定,可终究,没有他越则煜想看到的东西……
“本王不过是问你可愿操持王府婚事,为何半天不曾回答?”
原来如此,林子朝长舒口气,展颜道:“王爷吩咐,子朝自当尽心。”
看到林子朝紧绷的身子明显一松,低头的一声长叹听在耳中,越则煜盯着眼前的林子朝,握紧了手中笔杆,久久不落。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她,始终不曾对自己放下戒备……
袅袅熏香,两人的沉默,一切如此自然,却又静的诡异。
眼睛一转,林子朝拱手道:“若王爷无事,子朝先行退下。”
闭上眼睛,敛去眼中的挣扎痛惜,而后深吸口气,睁开眼,恢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傲然,吩咐道:“一日内,将云国商旅的生意往来,店铺人员,查的清清楚楚。”
眉梢一挑,林子朝本想问问煜王,查这些有何用处,但话在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点头领命。刚一起身,只见越则煜向自己扔来一个盒子,林子朝打开一瞧,盒中所盛正是安贵妃的避毒珠。凡有毒性的东西靠近此物,整颗珠子便会发烫警示。就算日常佩戴,也有安气养神之功效。如此贵重的东西,煜王是要给自己。
“收好了,免得你三天两头有个头疼脑热,耽误本王大事。”看出林子朝的疑惑,越则煜好心解释。
林子朝合上盒子,正要开口推辞。
被越则煜冷声打断道:“本王既然给了,断然不会收回去。若被本王发现,此物没有在你身上好生佩戴,哼!”
这后面的话,不用说,林子朝也明白。
“可此物乃安贵妃心爱之物,子朝受之有愧。”
懒得看林子朝在眼前晃悠,越则煜摆了摆手,命令道:“别废话了,出去。”
叹口气,收好盒子,林子朝躬身告退。
待林子朝的身影刚一退出门外,越则煜手中的笔杆便断做两截,烦闷的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言。
“仆郇。”
一道人影,推门而入,半跪在地,恭敬道:“王爷有何吩咐?”
“林子朝近来有何动向?”
“公子无异动,只是近日来时常出入无忧阁,同一位名为姵央的女子时常相谈甚欢,在燕都颇有传言。”
“他还学会逛青楼了!”越则煜猛然睁开眼睛,眼冒怒火。
仆郇见此,也不敢多言。
片刻后,越则煜吩咐道:“当初派你去他身边,是何意思,你应当清楚。若林子朝有何动静,随时来报。”
“属下领命。”
瞥到一旁曾和林子朝下成的残局,越则煜默然不语。
黑子攻,白子守,黑子来势汹汹,白子已无路可退,可也只差一子,白子便能成反扑之势。两方无论此时如何胶着,但终究有一方会缴械投降。
届时的他,是黑是白,是输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