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其中就包括抓到奸细,并且将奸细审问完。
安北道,毗邻抚西道,以及小部分与邻国接壤的秦州。
安北道节度使,一品强者王鼎山的帅府之内。
郡主身陨案的事发目击人,除了已经被砍头的邓延,离州刺史,别驾,长史,以及另外两县的县令,早已到达堂中。
堂下的其余人不多,只有包括曾万华在内的两位节度副使,以及安北道二把手行军司马。
堂上正中的帅台上,蓄满胡须,身形魁梧,浓眉怒目的,自是节度使王鼎山。
此时王鼎山已经知道了部下就给他传来的大惊喜——代玉郡主死在了自己的辖境内。
王鼎山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在和他开玩笑。
因为本来轩王的郡主要来,他不说接待,肯定要派人保护一番的。
但偏偏,前几日,他有一件大事要办,并不在帅府,所以帅府虽然受到了消息,但却并未有所安排。
这一整年,就这几天他不在。
于是,他便这样错过了保护时间,谁知道这一错过,就给自己错出了麻烦。
当然这也怪不得其他人,他出去这几天,自然严令过各将士不得调动兵马,不然底下就帮他把保护的事情安排好了。
事已至此,他现在不仅有个治下不严,还有个擅离职守的罪过,虽然这些罪对他来说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节外生枝,是大大的不利。
堂中,王鼎山来到帅台后,没有先端着威风,也没有先气势震慑,他反倒直接又从帅台上下来了。
堂下除了张幽好一点,其余几人都是战战兢兢,王鼎山就这样绕着他们盯了一圈。
等又转回张幽面前,王鼎山突然开口道:“老子当节度使这么多年,以前还真不知道,老子手底下是人才辈出啊。”
“你们这几根杂毛。办事的本领不说,捅祸的本事,那是一流啊。”
阴阳了两句后,王鼎山回到帅台上,他先是平静道:“事情的经过,我还不太清楚。”
然后突然大喝一声:“张幽!”
堂下的张幽一个轻抖了一下身体,立马应道:“在!”
“你给老子说一遍。”
“是,大帅。”张幽应了一句。
一想到那个曾副节度使对自己的交待,纵然已经打好腹稿,他心里就万分发憷。
他接下来要做的,是纯粹的构陷污蔑。
他即将讲的一番话,极有可能会影响到成国接下来的国势走向,但不这样说,他又会死。
不过越是此时,越不能乱,稳了稳心神,张幽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禀大帅,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前月末,下官照例到微服各县体察吏治,在郡主身陨的前几日,下官正好体察到了平令县。”
“等等,你说的前几日,到底是几日?”才第一句话,王鼎山便开口打断。
“六日。”张幽没有慌张,准确的说出了日子。
“好了,继续。”
“是。”
“下官体察到平令县时,那平令县的县令邓延,许是想巴结下官,说是要给下官送一块极品玉佩。”
“当时下官闻宝心动,便让他拿给我看一看。”
“等下官看到那玉佩,果然如邓延所说一般,极好极好,那玉佩通体天蓝,我从未曾见过如此质地的玉。”
“玉佩?那玉佩呢?”王鼎山又打断道。
这时,曾万华出列说到:“大帅,那玉佩是郡主之物,已经随郡主一同运往抚西道了。”
听到这话,王鼎山想要发作,但好像又找不到借口,只好道:
“谁让你这时候自称下官的,磨磨唧唧的,老子听着烦!”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