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下官这就改。”张幽惶恐应了一声。
“当时看到玉佩时我便察觉不太对,平令县地处贫穷,那县令邓延又怎可能得到如此好的玉佩呢?”
“于是在我的再三逼问下,邓延终于道出实情,说是山匪进献的,时间正好是我去平令县的前两日。”
“我一听山匪进献的,怒从心中来,不想我治下竟然有官匪勾结之事。”
“我当场就想要将邓延的头颅砍下,可我细想之下,却又停止了念头。”
“我都未曾见过的玉佩,能佩戴的,定然不是寻常人,我若是将邓延杀了,贼匪望风而逃,此人便再无可能逃出升天。”
“于是我问下贼匪地处之后,一面假意收下玉佩,一面回到离州,奏表帅府,想问问大人们是否识得此物。”
张幽说到这,曾万华又出列说到:“大帅,当时是我收到的消息,我听到这玉佩的形容便火速前往了平令县,同时令离州刺史,别驾,长史到平令县待令。”
“大帅也知道我曾在礼部任职,认识不少皇家之物和皇亲。”
王鼎山似乎很相信曾万华,他点了点头,道:“继续说。”
道了一声是,张幽继续道:
“当时曾大人到了之后,二话不说,先令别驾,长史调集兵勇到贼匪所在山脚。”
“而副使则和我秘密前往平令县县衙。”
“副使与我碰头后,一眼便认出,那玉佩定是皇家之物。”
“我当时脑中一片混沌,又庆幸自己并未冲动,砍下那邓延的头颅。”
“于是我和副使立马发兵,前往那贼匪所在之地,与另外两县的兵力会合,势要剿灭贼匪。”
“当时我为防止泄露消息,便带了邓延一起。”
“谁知凌晨时分,当我们三县大军攻入那山中的时候,山中空无一人,只留下了郡主的尸体。”
“曾副使当时怒从心来,断定有人报信,而知情者自然不可能是其余两县的县令和别驾长史,因为我并未将事情真相告诉他们。”
“我只对他们说了副使有调令。”
这时,王鼎山开口道:“你们四个,他说的是否属实。”
两名县令在堂下点头,别驾和长史则同时答道:“回大人,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张幽说的一点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继续。”
“是。”
“当日副使要斩了邓延之后,我心中一直觉得有些不对,邓延与我们一直在一起,怎么可能告密?”
“于是在路上我便将那日县衙在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还有谁有可能知情。”
“这一想,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当时我去到平令县衙时,那县令不在府中,正不知道在哪花天酒地,我到县衙后,是由师爷传的信。”
“而之前进献那玉佩时,师爷也在旁边,虽然我当时并未表明那玉佩的问题,但师爷也是半个知情人。”
“这等线索我自然不能放过,在路上,我便和曾副使说了这件事。”
“曾副使当时虽然气愤,但却依然谋略过人,他听我讲完之后,也认为师爷有告密的可能性。”
“所幸,等我和副使回府时,师爷还未走。”
“于是我和曾副使便立刻控制住了师爷。”
“师爷?问题就出在这师爷身上?”王鼎山浑厚的声音再度从口中传出。
“大人所料不错,问题正是出在这师爷身上!”张幽点头赞同,他继续道:
“师爷名叫杨杰,几年前才被县令邓延招募作为幕僚。”
“当时我和曾副使没有证据证明杨杰与贼匪有勾结,便只好严加审问。”
“一开始,审问并未有什么效果,那杨杰拒不承认与贼匪有联系,甚至上了几番大刑,他都是咬死不松口。”
“见此情形,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所幸我之前留了个心眼,派人去调查了这杨杰的人际关系。”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