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真正的幽灵。”

斯内普看起来也很惊讶欣喜，但他的嘴依旧很硬。他接过小白花，花朵在他的手中轻轻摇晃旋转，变成了粉红色。

“很好看。”

钟意痴痴地看着这朵花，贴着斯内普重新躺了下来。

“你会想家吗？”

半晌，斯内普突然问道。

“有时候吧。”钟意闭着眼睛，鼻腔充满了阳光和青草的芬香。“怎么了吗，西弗？”

“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干嘛。”钟意给了斯内普一拳，佯装怒道：“你这就开始烦我了？亏我还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结果你想让我走！”

“我没有！”

斯内普慌忙解释，但看到钟意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这才恍然发现钟意是故意逗他的。

“我只是……”斯内普抬头去捕捉钟意的眼睛，像是费了很大决心才开口一样。“如果你要走的话，一定提前和我说。”

“不会的，西弗。”钟意直视他的眼睛，她从中看到了如磐石的坚毅，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彷徨和惶恐。“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和你说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还得有很长时间要呆在这里。”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一直躺在草地上，直到艾琳把他们叫回家中吃饭。

“看，艾琳！”钟意兴奋地向穿着围裙的艾琳展示着，“我现在可以拿起一个杯子！”

艾琳看起来圆润了一点，原本枯瘦的脸颊上也长出了肉。她把苹果派和松饼摆在了餐桌上，将斯内普赶去洗手。

“这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艾琳笑着看向钟意，而钟意此时正乐此不疲地把所有的物品都放在手里举了个遍。

“确实如此。”钟意从斯内普的叉子下抢走了一块派，斯内普无奈地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这就说明我终于可以脱掉我这该死的，穿了两年的衣服，换上别的小裙子了。”

“再等一段时间，等我的薪水发下来，我就给你买一件漂亮的小裙子，怎么样？”

艾琳温柔地看着钟意，这让钟意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不不，这怎么能行。”钟意赶紧摆手拒绝。

艾琳能留自己住在家中，她已经很诧异很感激了。现在正是家中缺钱的时候，连西弗都没有新衣服穿，她怎么能好意思用艾琳的薪水为自己添加可有可无的衣物呢？

“不用担心，孩子。”艾琳像是看出了钟意心中所想，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你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话，可能我现在也不会振作起来。”

她看了一眼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的斯内普，嘴角噙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是又放松了下来。

“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所以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你和西弗一样，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艾琳慈爱地看着钟意，她一只手抓着斯内普，另一只手则握上了钟意。

“我也很幸运能遇到你们，在这个时空，在这个时间。”钟意真挚地说，随即给了艾琳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