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午八九点,积雪就融化了一大半,连带着黄河的咆哮声都大了不少。
荀越环顾一周嘀咕着:“我们去哪看看呢?这么大的水,连渡船都不敢过啊,要不……”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李敬脑海灵光一闪,突然问道。
荀越眨了下眼,小声的道:“这么大的水,连渡船都不敢过,要不……”
“停!连渡船都不敢过……对啊,现在水大,渡船不敢过河,那么风雪大的时候渡船也一样过不了河才对。”
李敬看了看空荡荡茶肆,凉亭,转身望向只有四人的客栈。
“那么……这里的人是不是少了些?那些被风雪堵住行程的商人,路人们呢?”
是啊!
荀越这才反应过来,额头冷汗直冒。
邢掌柜还真的参与布置陷阱的事了?
“李道长,你先别急……我过去问!”
他没等李敬同意,先一步返回客栈,闪身来到邢掌柜面前:“老邢,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清楚!”
那官兵和对面的人对视一眼,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杀意笼罩过来,别说说话了,连呼吸都得停滞下来。
散发出杀意的正是将手按在刀柄上的李敬。
而面对青筋毕露的荀越,邢掌柜额头也是冒出毛毛汗来,瞪大眼珠求饶道:
“是亭长不让我们说的,先前……先前客栈里还有不少人,都在三天前被亭长安排人带走了,说是统一躲避风雪严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不能说,除此之外就再没隐瞒,我可以发誓。”
说着就真的发起誓来。
荀越盯着胡掌柜看了好一会。
他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话和求饶。
荀越一咬牙,浑身气血运转,八脉武者的实力完全展现,缓缓向着官兵那座走去:“扬亭长你自己说说吧,说清楚了我绝不会为难你。”
李敬收起杀意,双手抱胸靠着门扉。
那穿着便服的杨亭长,捂着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荀家二郎,我这芝麻小吏能知道什么?上面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人被你们弄到哪去了?”李敬突然问道。
看着盯着自己的杨亭长,荀越怒骂道:“看我干嘛,还不快点回话!”
杨亭长这才知道他们俩人竟然是这年轻道人说了算,连忙恭敬地道:“西、西面十二里地左右的牛家村,我们真只是按上头命令办事把人集合到那,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敬暗自点头。
这个时候,能调动官兵敢对他设陷阱的也就那么几个。
近侍局提点梁珫、左相张浩、参政知事敬嗣晖,枢密院副使兼开封纥石烈志宁!
左右就在这四人之中,尤其以梁珫嫌疑最大。
又或者四人共谋!
他们安排的事情,这种只能管理一段河道的小亭长,自然不可能知道更多细节。
不过,也不需要知道更多细节。
知道人被赶到什么地方,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荀越收敛起气血,来到李敬身边抿了抿嘴唇:“道长,你看……眼下该怎么办?我也不确定他们现在说的话是不是引我们过去的陷阱。”
本以为绝对不敢掺和这事的邢掌柜却被迫掺和了进来。
漕帮有点洗不清干系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过去看看!”
“就是陷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