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大堂之上端坐着一名武将打扮的黄巾军,身着银色细铠,单手持刀,头裹黄巾,面目狰狞,淡淡的眉毛几乎看不见,一双毒蛇般的三角眼下是矮塌的鼻梁,半歪的嘴唇、黄的发黑的牙齿张合之间,发出破锣般的质问嗓音:“张燕逃去哪里了?”
堂下跪着七八个黑山军打扮的军兵,唯唯诺诺不敢说话。那人又道:“你们是我的私兵,把你们安插在张燕这里就是看着他的!现在居然让他叛逃了!要你们何用!”
“人公将军饶命!饶命啊!”其中一位头目打扮的黑山军兵壮着胆子喊道:“将军!不能怪我们啊!张燕很狡猾,粗中有细,他早就知道我们是您派来的了,一直没有拆穿让我们放松警惕,前几日管统领来拿他被铁甲骑兵惊走后,他突然下令将我们几人抓了起来。他说大家都是兄弟,天公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杀我们,但也不许我们逃出去,只是将我们捆缚于此。至于他们叛逃去哪,我们亲耳听他说的是去洛阳投曹操校尉啊。”
“一群蠢货!他们跟你们说的肯定是假话,想误导我们的动向。”那人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张燕,我大哥敬你是条汉子,让你听调不听宣,你居然拥兵自重,还干起叛逆之事,别给我张梁碰上你,碰到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堂下左侧转出一人,正是太平道骑首领管亥,他拱手道:“人公将军,我们安插在洛阳的探子确实没打听到张燕和他手下部队的消息,看样子张燕是逃往了别处,只是这十万大军他想藏肯定也藏不住,过几天我们散出去的斥候一定会有准确消息过来。”
“嗯,实在是气不过,一口恶气不出,我张梁誓不为人!”张梁又道:“管统领,你派人带三十骑太平道骑赶往张燕的老家麦香村,给我将麦香村屠了,一个不留,人头全部带回来,我要让他和他身边的人知道叛逆黄天的下场!”
“是!”管亥应道:“裴元绍!”
“在!”
“带上你的三十人道骑小队,即刻赶往麦香村,但有活口一个不留,全部斩首带回。另外,一把火烧了!”
“是!”裴元绍带着自己的太平道骑小队朝麦香村方向疾驰而去。
“哼!该死的张燕,带走了黑山军十万人马,还放走了那个贱人!让黄天大人和大哥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真是罪该万死!”张梁仍在那里大声漫骂张燕,看着被张燕找出来的自家奸细,一肚子火没处发。管亥在旁边吓得要命,正待说话,被张梁一瞪眼,赶紧缩了回去。张梁挥刀向前一斩,但见血雾飞舞,七八个军兵竟然被一刀斩杀,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横尸各半。张梁杀性极重,本来张角是利用太平道哄骗百姓和不得志的官员加入,被他这样行径带动一批人滥杀,导致黄巾军逐渐被世人唾弃,张角无奈,只能将张梁兵权收回,让他负责禁军和刑罚,专门保护内眷和对付叛徒。这不相当于给他禁足,憋的慌了,逮到这次张燕叛逃的机会出来杀人他怎可能放过。
张角料定真定府被张燕放弃,于是派张梁带领五万黄巾精锐,管亥带着五千太平道骑,一路杀向真定,果然未遇抵抗拿下了真定府。如今管亥的太平道骑分出许多斥候寻找张燕部动向,尚未回归。
张梁大发淫威之后,仍不解气,又想着要屠杀城中百姓,管亥正在犯愁怎么劝解这个杀星,忽听屋外有人高声叫喊:“人公将军!管统领!不好了,铁甲军来攻城了!”
张梁一听来劲了,正愁着没人杀,就有人送人头,举刀喊道:“诸位将领速速征集各自部队,随我迎战那些朝廷的走狗!”说着就要出去披挂上阵。
管亥急道:“人公将军不可!铁甲军训练有素,非常厉害,先问问有多少人马啊!”
屋外那人也很精明,赶紧接话道:“禀告将军!我是太平道骑斥候第三小队队长刘辟,我小队侦察敌情时发现了曹操的铁甲军大部队,估计有一万多精锐倾巢而出,直奔真定府而来。现在应该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
“哦,才一万多人?怕什么!城外集合迎战!管亥,你就带着你的太平道骑在城内当缩头乌龟吧!”张梁刀一挥,不给管亥说话的机会,命令众头目散去迅速召集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