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伤霜头顶上的粉色扇形底座指针瞬间向右挪动,亲密度突破了中级档次。
虽然我妻伤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西条月江现在明白,他已经可以带她走了。
“你敢!”
岩渊直嗣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被人当面抢未婚妻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双眼紧紧地盯着西条月江,仿佛要将他盯穿一般。
“有什么不敢的,你的未婚妻是台下那个,我可没有抢你老婆。”
西条月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和挑衅,仿佛并不将岩渊直嗣的愤怒看在眼里。
“被人骗了还不自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西条月江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怜悯,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岩渊直嗣张了张嘴,但却无法反驳。西条月江说的好像并不是全无道理,自己确实被骗了,甚至傻傻的马上就要喊出那句“我愿意了”。
如果真的喊出来,那岂不是就要闹大笑话了?
想到这里,岩渊直嗣不禁有些感激西条月江,至少他没有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
然而,这场闹剧还没有结束。岩渊证夹藏着怒意的声音令岩渊直嗣瞬间清醒:
“西条月江!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轮不到你上台!”
这是岩渊直嗣的婚礼啊,再怎么说,也轮不到西条月江这种外人,站在台上撒野。
“婚礼暂停,全部都给我下去!”
岩渊证话音刚落,站在一旁手无足措的司仪顿时如蒙大赦,麻利地跑了下去。
这种场面他根本没见过啊,太乱了,司仪生怕场上打起来,顺带给自己来两拳头。
西条月江回过头对岩渊证说道:
“我可以下去,但这人,我今天要带走。”
说罢西条月江就牵着我妻伤霜的手走下舞台,神奇的是,我妻伤霜居然跟着动了。
她戴着白纱材质的手套,透过轻薄的面料,可以感受到我妻伤霜手里的温度,些许的震颤也可以清晰捕捉。
西条月江可以感受到我妻伤霜的慌张,像是离了群的小鹿,独自一人面对这片世界。
我妻伤霜既然选择了跟着西条月江离开,就说明她彻底站到了Z先生的对立面。
这样一来,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现在正在牵着她的手,带着她逃离的西条月江。
从今天开始,她的生活就会被彻底颠覆,一切都将变成陌生的样子。我妻伤霜害怕吗?她当然害怕了,她甚至害怕自己和西条月江恐怕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她后悔吗?她不后悔,或者说她很期待一个人,可以将她拉出这片漩涡,她已经被卷入的太深。
每一分每一秒,就好像被淹没在水里一样,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肺叶失去了收缩的力量,根本无法喘过气来。
西条月江的出现仿佛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伸到了已经沉默的我妻伤霜面前。
“别害怕,有我在。”眼前的西条月江仿佛和那天在地窖口外,伸出手要带她走的模样重合,就像是洁白的月光照射进那阴暗的地窖。
我妻伤霜一直被仇恨淹没的内心,被西条月江撬开,将生的希望灌输进入。
复仇之后就去死才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父母在世,他们肯定不允许自己轻贱性命。
直到这一刻,我妻伤霜才从懵懂中惊醒。
复仇固然重要,但好好活下去,也是父母的遗愿啊。
在八年前,母亲将她塞进地窖的时候,就曾经哭着说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