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

“凭去年我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那一步，她有机会全身而退，但却没有离开。”

老太太沉默了，柴宗志也没有再说话，就像一场势均力敌的角力赛进入了中场休息时刻。

过了半晌，老太太率先打破沉默说：“如果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我可以接受她这个人，但前提是你不能离婚。”

“如果我给不了她婚姻，就是辜负了她。”

“那你就辜负洪英？”

“妈，这不一样！”

“我看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你的心偏了：洪英陪你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十几年打下了这份家业，你说辜负就能辜负！她只是陪你走过一小段不顺的日子，你就不能辜负了？”

“妈，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读过那么多书，知道我说的不一样，究竟是什么！”

“就是因为我读过那么多书，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错！不管你对那个晓亦有多深情厚爱，我只认洪英是柴家的儿媳妇。”

两人在电话中各说各理地争执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谁也没能说服谁地结束了通话。

通话结束后，老太太情绪激动地质问洪英：“你不是说宗志去谈生意了吗？他这是谈哪门子的生意！他都打算抛妻弃子了，你还帮他说谎！你怎么能这么纵容他呢？”

洪英将离她俩很近的保姆支开后，说：“妈，宗志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时间长了他就能明白过来了，他不是一个不顾家的人。”

“他现在都要跟你离婚，去娶那个晓亦了！他是顾家，但他顾的是他跟晓亦的那个家，你明不明白？”老太太责备地说道。

“这不还没有离婚吗？我们不要把他逼得太紧。”

老太太被洪英的“宽宏大量”气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跟那个晓亦的事了？”

洪英没有回答老太太的话，而是连忙起身给老太太端水、拿药，悉心喂服后，说：“妈，你别这么着急上火，要是你气坏了身子，我可怎么办。”

吃完药后，老太太突然灵机一动地说：“我身子还是不舒服，你把柴川益叫来，让他跟你一起把我送去住几天院。”

洪英遵照老太太的指示，照办了。

华灯初上时，柴宗志开着车子进了西泉坞，过了门岗后，晓亦从后视镜看到刚刚还毕恭毕敬对他们行礼的保安，已经开始了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到了晓亦的楼下后，柴宗志拎着给晓亦买的一大堆的物品上了楼。

进了房，放下大包小包后，柴宗志说：“我得回去一趟，跟我妈、洪英好好地谈一谈。”

晓亦面有愧难地望着柴宗志。

“别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天塌不下来；就是塌了，还有我顶着呢！”柴宗志握着晓亦的手说。

“我不想让你为难！”想到自己尚且已是两难的处境了，柴宗志的困境一定比自己更难，晓亦心有不舍地说。

“为了你，再难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