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软卧的包厢内,柴宗志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山林、原野、村落、湖泊,抚摸着怀中晓亦孕相不明显的小腹,曾经萦绕在梦中最美的情境,也抵不过他此时的心境。
他在晓亦的耳边柔声地说:“回江城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想到之前那些让晓亦难堪的流言蜚语,还有她为腹中的孩子受的那些苦,柴宗志补偿似的又加了一句:“我还要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闭嘴!”
“领个结婚证就行了,婚礼就不要办了。”晓亦温柔地说。
“为什么不要?”
“害怕!”
“你是我光明正大娶的妻子,怕什么呢?”
“结婚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喜欢我的人,不会因为一场婚礼,就会给我们送上祝福的。我有你就行了,我也不想再给那些人制造话题的机会。”
“那我们这个婚是不是结得太简单了?”
晓亦用深情的目光望着柴宗志,说:“能跟你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那样的目光与这样的言语,让柴宗志动情地说:“你有时懂事的让人很感动,有时........”
“后一句批判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知道的。”晓亦抢先一步打断道,随后,迅速转移话题,问:“关姐的店现在已经在江城开起来了吧?”
“都正式营业一个多月了,生意很不错!就是电话问了我无数遍:晓亦找到了吗?”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行不行?”晓亦撒娇地说。
“我没有提呀,就是想跟你说:她很记挂你!你这就是属于典型的做错事的心虚。”
“说实话,你有没有怪过我不辞而别?”晓亦小心翼翼地问。
柴宗志真诚地回答道:“当然有了!何止怪过,我甚至都怨恨过你!”
“那你还找我干嘛?”晓亦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脸上的神情、说话的语气立马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
“怨恨你,是一时的心情;寻找你,是至死方休的本能。”
听到这个更真诚的答复,晓亦眼中闪着感动的亮光,说:“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我也是!”看着那双忽闪忽闪的美丽眼睛,柴宗志突然想起了那四只猫,就问:“你的猫呢?”
“寄存在文君那里了。”
“不动产公司的张文君?”
“是的。”
“我满世界地找你,却把应该排查的身边人,给忽略了!”柴宗志为自己的思虑不周而有些懊恼。
“别这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文君又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晓亦得意地揶揄道。
“你没告诉她?”
“如果我告诉了她我的落脚点,会让她很难办的:万一你想到她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把她叫过来,问我的去向。她不告诉你实情,就会得罪你;告诉你实情,就是对友谊的背叛。这会让她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柴宗志拿起晓亦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叹息着说:“你的话,让我感到很心痛!”
“为什么心痛?”
“你走的时候,能这么为别人着想,怎么就没有想到对你百依百顺的我,看到人去楼空后,会有怎样的心情呢?”
晓亦把头放在柴宗志的胸口,感受着他那颗跳动的心,流着泪说:“那时,我不能为你想,我也不能为自己想,否则,我就走不了了。”
当晓亦的泪透过他的衬衫,浸润着他的胸膛时,那份湿冷温热了柴宗志的心,他深情地吻着晓亦的头发。
默默地过了许久,直至窗外最后一抹红霞消失在无垠的天际。
“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