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2月13日,大年初五,巴黎时间晚上7点多,柴宗志带着妻儿正在莫里斯酒店的餐厅用餐。
当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品尝着美食、美酒时,出乎柴宗志意料的是:郝伟杰给他打来了电话。
尽管看到这个来电时,他维持了三天的好心情变得晴转多云,但手机接通后,他掩住内心不快,面带商业微笑地说:“郝市长,大过年的你还是这么心系百姓。”
“你在我心中是朋友可不是百姓!现在在江城吗?””郝伟杰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但柴宗志跟他打了多年的交道,还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
“不在,带老婆、儿子在欧洲度假呢。”
柴宗志说罢后,见郝伟杰没有立即接话,就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电话里不方便多说,等你回江城后,见面聊。”
郝伟杰的话让柴宗志听出了:事,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但柴宗志并不为此感到心慌,因为他跟郝伟杰之间并不存在私人间“亲密无间”的关系,所以郝伟杰的急事,未必就是他柴宗志的急事。
“行,我大概一周后回江城。”柴宗志不紧不慢地说。
“一周太久了!”郝伟杰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亭山的旧主回来了,要见你。”
柴宗志听到“亭山的旧主”后,起身离开餐桌,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问:“他怎么回来了?为什么要见我?”
“他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要见你,等你回江城后再说!”
“可以,回江城后,我给你电话。”
这两人简短的几句话结束后,柴宗志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虽然,他跟赵万之间的交易并不违法,即便赵万潜逃回来,无论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宦海沉浮多年的郝伟杰这次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火急火燎地让他回去,说明赵万是来者不善,让他心慌了!
郝伟杰站在餐厅的窗前,思绪跳过巴黎夜景,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十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故作轻松地跟晓亦说:“我有事要回江城,你带兆麟在这边再玩几天。”
“什么事?这可是春节假期!”晓亦不满地说。
“生意上的事。”柴宗志为了不让晓亦担心就没有跟她说真正的原因。
“哎!生意、生意!没完没了的生意!你就不能暂时放下,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吗?”
“事,很急!也很重要!下一次,我保证下一次,一定放下一切,带你们娘仨环游世界!”
“究竟是什么事?”晓亦放下手中的刀叉,有些担忧地问。
柴宗志回避晓亦的眼神,右手拿起洁白的餐巾,一边略向前欠了欠身,给坐在自己对面坐着的柴兆麟擦嘴角边的奶油,一边风轻云淡地说:“一桩大生意!”
“你到底要挣多少钱,才能心满意足呢?”
“儿子长大要制造飞机,我这个当爹的,到时得有那个经济实力去支持他,不能让儿子为钱发愁,”柴宗志满眼慈爱地望着柴兆麟,“儿子,你说是不是呀?”
“爸爸,你是天底下最棒的爸爸!”柴兆麟一边缓慢大幅度地点头,一边稚声稚气地说。
晓亦望着这对一唱一和的父子,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说:“那你就一辈子给儿子打工吧!”
柴宗志皱着眉苦笑道:“长工也有假期,等你肚中的宝宝两三岁时,我就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带着你们娘仨环游世界,游遍五大洲四大洋。”
晓亦看着一脸誓言旦旦的柴宗志,拉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这可是你对我们三个人的承诺,如果你到时不兑现,你这个父亲的权威会受很大影响的哦!兆麟,你说是不是?”
晓亦扭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柴兆麟,而柴兆麟先看了一眼晓亦,后将目光投向柴宗志,像是为他想到一个不会影响权威地位的好办法似的,说:“爸爸我们拉一个勾,这样你就一定会兑现承诺了。”
柴宗志被柴兆麟一本正经的天真逗乐了,就笑着伸出右手,跟他拉个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