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安顿好晓亦、柴兆麟的情绪后,柴宗志就当夜乘机往江城赶。
2月14日中午,柴宗志按照跟郝伟杰的约定,来到一私人会所。
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后,看到正在抽烟的郝伟杰。
郝伟杰神情沉郁,而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又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当然,连夜赶回来的柴宗志,脸色也好看不了那里去,尽是疲惫。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着急把你叫回来。”看见柴宗志后,郝伟杰说。
“究竟是什么事?他人呢?”柴宗志边问边坐。
“他是偷渡回来的,不敢在这种地方露面。”郝伟杰语气沉重地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钱!”
柴宗志听后,跟郝伟杰对视了一两秒后,意味深长地反问:“谁会欠他这个红色通缉令上逃犯的钱呢?”
郝伟杰掐捏了手中的烟,抬眼看着柴宗志,缓缓开了口:“他觉得当年亭山卖亏了。”
“他什么意思?那可是他自己开的价,我当时并不想要,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买下来的。”柴宗志故作愤愤不平,继续说:“买来后,因为他的事,项目是麻烦不断!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他埋下的祸给清理完!”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当年不是你而是其他人接手,亭山项目估计会成为烂尾工程。”
“那他觉得亏在哪里了?”
“柴总,不管怎么说,你最终是在亭山项目上挣到大钱的!他要收回自己的本钱,是没有道理!但那一笔钱对现在的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就给他吧!”
“郝市长,事,不能是这么个做法!我在亭山上最终是挣到钱还是亏钱了,跟他赵万有什么关系!当年,因为接手亭山,我差一点破产了!”说到这里,柴宗志更理直气壮,“如果当年我破产了,那他赵万现在找谁去要钱?”
“柴总,你这不是没有破产吗?”郝伟杰可不会被柴宗志的思维牵着走,接着又直奔主题,说:“作为江城的首富,这笔钱对你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一笔钱,你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破财消灾?”柴宗志脸色一沉地说:“如果跟我有过买卖往来的人,都像赵万这样,项目转手后还惦记着不放,我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破的!”
“其他人都是正经生意人,赵万现在是亡命之徒,怎么能一样呢!”
“郝市长,您说得没错,赵万现在是个亡命之徒,如果他这次敲诈勒索成功了,就一定会有下次!”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
“郝市长,我不是三岁小孩!如果赵万真的能听你的,他就不会潜逃回来!”
柴宗志的这句话让郝伟杰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柴宗志分析得没错,赵万现在的处境已经决定了他只能孤注一掷,甚至鱼死网破!
一个被通缉的要犯潜逃回国,稍有不慎就会被抓捕归案,而潜逃回省会城市,被抓到的概率就更大!
作为过去跟赵万私底下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郝伟杰,收到赵万用公用电话给他打来的电话时,心头一震!
随后,郝伟杰没有跟他多说一句废话,而是跟他约在荒山野岭中见面。
大年初四,暴雪过后的下午。
郝伟杰比约定的时间晚一个多小时到达见面地点后,并没有看见赵万,四处张望一番,寒风凛冽中不要说赵万了,就是一只鸟都没有。
在他打算离开时,一个被风雪掩住出口的山洞里,爬出来一个人。
“杰哥!”形同野人模样的赵万悲情地对着郝伟杰的背影喊道。
郝伟杰转身一望,愣了半晌才认出:眼前这个流浪汉,就是赵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