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二月红一字一句,除了满眼的温柔,挑不出一丁点其他的意味。他随后又掏出手中的月季,那花娇艳欲滴,随之又掏出怀里的玉镯,那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望着左手的二响环,便有些赌气般地戴在了她的右手。
林怀瑾望着一左一右的束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本就早已决定好一切,她与二月红之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二月红见此兴高采烈,说红太爷还在梨园等他,回来之后在细细商量。她微笑地目睹着他离去的背影,只是木讷地梳头洗漱。铜镜中的女子点缀了一只翠绿的步摇,俏皮而灵动。
她低头束发,又突然发现后脖颈上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略一思咐,只以为是二月红昨日随手画上的,便用小铜镜往后翻看,这才发现了它的清晰例样。
竟然会是北水寨七彩蛊的模样,林怀瑾立即用打来的清水大力地洗了三遍,但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紧紧地贴在雪白的体肤上怎么也擦不掉,于是她只能先换成素色的高领旗袍掩盖。
心不在焉的林怀瑾在用完早膳后,疑心甚重。她在后院随意地修剪着枝丫,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七彩蛊是北水寨的圣物,自己的身上又在一夜之间出现它,显然不是一个巧合,但若是有心之人所为,这又有何意义?沉思中的她一愣一愣,没能发现后面悄然无息的脚步。
唱完戏后的二月红偷偷地捂住她的眼睛,林怀瑾顿时一惊,使力的手肘被二月红一趟,他微微一乐,见她独自身单力薄,不由立即脱下披风替她披上,还未斥责她,她却拉着他的袍子道:
“要不我们今天去张府?”
她知道齐铁嘴见多识广,便央求二月红陪他去张府,二月红虽心有所悟,却仍旧顺从地应答。两人到时,张副官正搬着沉甸甸的资料,见着林怀瑾呆滞地高兴道:
“林姑娘你终于来了,佛爷说你以后应该是在红府办公,便让我给你把需要的全都带去。”
惊讶的林怀瑾一眼望去,除了他手中的一叠,府里的桌上也已堆满,这张启山肯定是成心让她不得空闲。边上正看着书的齐铁嘴望见突然而至的两人,嘴角一转,竟比平常正经许多地道:
“那个小瑾,你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林怀瑾愣了好久,才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武藤打斗的事情,不过这个平时嬉皮笑脸的神棍突然这么称呼自己,还是感觉别扭,自己也都还未来得及询问重伤的他,他反而先关心她起来,不由心下一暖。
“对了,我有事同老八单独说,红红,张副官,你们先回避一下行吗?”
想起自己的正事,林怀瑾直入主题,待两人前脚走后,她便走到目瞪口呆的齐铁嘴面前,又解下后领,齐铁嘴见此瞠目结舌地偏过头,不明白她是何意,嘴上还是喃喃道:
“小瑾,青天白日之下,这恐怕有些不妥?”
闻言后的林怀瑾白了他一眼,刚多了的心暖消失殆尽,只是示意他看一下。一旁的齐铁嘴见此小心翼翼地一瞥后,也愣了愣。上次他在北水寨也是亲眼目睹过那蛊虫圣物,知道她的来意后,也正经解释道:
“有两种情况,一便是当初在北水寨那个草鬼婆、或是其他人通话特殊方式搞的鬼,二是天生的,看你这情况应该是第一种,我记得千年以前,便有苗族女子出现过这个图案。”
林怀瑾听此心内了然,只是询问有何方法清洗,可齐铁嘴却是摇了摇头,这些他也是第一次见过,不曾专心一致地去了解过。但是他还是道出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不过听说李三爷曾得到过一瓶圣水,应该是可以消除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