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花样子描得真是俊,一样用的笔,翠黛姐姐怎么就画得这么好?”
翠黛笑了笑,并不是十分热络的样子:“不过就是画片看得多了,描得也就像了。”态度还带着几分的敷衍。
坐在旁边的丫头却没意识到一样,有些羡慕地道:“翠黛姐姐是念过书的,和我们到底不一样些。”顿了顿,又道:“我常听人们说什么周郁妻啊孝女曹娥什么的,这里头可是有个什么故事不成?姐姐念过书,好歹和我说几句,我拿了去说嘴,也有面子。”
翠黛皱了皱眉头,不耐烦深谈,只敷衍道:“我没念过《列女传》的。”
没念过你能知道这故事是哪里来的,这蹄子当她傻子哄不成?桂香心里骂了一句,想着姑娘的吩咐,就跟着露出来惊讶的神色:“翠黛姐姐难道读的是经济学问的书不是?”
“嗯。”翠黛看着不早的天色,心中越发焦急,也不管桂香问了什么,就随口应了一声。
她正帮着大姑娘抄经书,却是桂香过来找她要花样子,之后又是说什么“左右没什么正经事,不如姐姐教我描样子。”就把她往外头带。
她不愿意,可找了几次理由都没甩开了桂香,她倒是有正经事,可她敢告诉了桂香?
“翠黛姐姐真是了不起,”桂香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她一手执了笔在纸上描样子,一径道:“听我们姑娘说啊,那些可是外头爷儿们念的书,道理深着呢,姐姐居然看得懂。”
翠黛只恨不得用针缝了桂香的嘴,却也是只能僵着一张笑脸:“哪里能看得懂这个。”
此时赵姨娘回了屋子,正打散了头发叫红杏给自己用篦子通头发,刚刚去王氏那里的太急,只随便挽了个圆髻就忙忙出去了,一阵忙乱下来,头发早就乱了。
“去给老爷传了话了?”赵姨娘阖了眼睛,似乎是倦的很了。
也的确是倦了,家里的事情又杂又多,又有王氏的事情忙乱下来,只觉得头脑昏昏的。
“老爷已经知道了。”红杏给赵姨娘蓖着头发:“就是按着姨娘吩咐的说的。”心里头有些不甘,姨娘说的是两个姐儿都在抄书,只那头一个,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巷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