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睁开眼睛,盯着镜子里的模糊的影像,却也不仔细看:“一会子你叫了人去二门外等着老爷。”
红杏默然,既然特意二门上等着,那就是一定要叫老爷今儿见了太太的,她是不耐烦叫老爷见太太的,终归太太那里没什么好事,可她却不知道怎么劝姨娘。
赵姨娘不欲多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想了想,低声道:“我怎么给老爷传的话,你一字不差的学了给二姑娘听去。”
今儿王氏的事儿,还是在她的心里头留下了疑影,懿桦到底有没有干系,她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见着红杏出去了,赵姨娘心里头一酸:大户人家的娇客哪一个不是金尊玉贵地养着,怎么又能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
又没由来地一阵跳:若是真是懿桦掺和里头,她又该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一只手轻轻地摸上了雕花彩漆的妆盒,叹了口气: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只是个妾,一个玩意罢了。
懿桦看着桌上一式两份的经文,两份自然都是她写下的,不过是字体不像些罢了。
荷香有些担忧:“老爷看出来了怎么办?”姜皓彰本来就是正经科举出身,看这些于他来说,就是小事儿了。
懿桦笑着看她,手上转着腕子上的玉镯子:“可不就是我抄的,能叫老爷看什么出来?”
荷香哑然,刚刚红杏过来,姑娘就说要帮大姑娘抄的,可这字都一样了,这是什么个说法?
桂香却是明白过来了,笑嘻嘻地拉了荷香的手:“姐姐忘了我一下午干什么去了?”她拖了那么长时间,难不成翠黛还能在老爷回来前抄完了书不成?
她到现在回想起翠黛送了她出去后恨不得拎了裙子跑回去的样子,就笑得不行。
荷香还是有些懵,懿桦却是笑起来了,如今,这瓮她已经备下了,只待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