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红梅林中困呆了多久,四周够寒的风,够冰的雪,够醒脑的梅香,似乎也没能给我一个清醒的头脑。
一瘸一拐地朝沿着回路走,我满脑子都是如何如何去同暮雪大人说理,怎么怎么把小光从罪奴司尽快弄出来此时的我,根本没任何心思去深究,这问题的真正症结所在。
这股横冲直撞的念头正在兴头上,廊桥对面走来两人,也不知为何,忽然截住了我的去路。
“应该就她了。”
不解对方为何拦住去路间,其中一个有些低眉顺眼的女子,忽然朝身边另一个挺朝气活泼的少女指上我。
我跟当头被淋了雪般,愣了愣,然再回味刚那女子的话,好像是在说我没错。
少女明媚一笑,点点头间吩咐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金鳞,你去把风望住,暂时不要人打搅我们叙话。”
领话的女子顺从地颔首,连忙走到三丈开外的地方,把四下的动静观察得把戏。
转过重心,此时少女对我说到:“姐姐别害怕,我拦住你的去路,纯粹是想同你聊聊天。”
“我好像不认识姑娘你。”
对人的亲和态度,并没有让我放松警惕,再三地将这少女打量过,我面上的狐疑更胜先前。
“姑娘瞧着极脸生,想必不是暮雪院的人吧?”
“不是。”
她冲着我直笑,颜容间明媚无邪。
“我住在浩云峰,姐姐若不嫌弃我唐突,可唤我夏蝉。”
“夏蝉?”
回味了遍她的名字,我想起了些来由,又说到:“树栖鸣夏蝉,你的名字,可是同名于这诗中的夏蝉二字?!”
“原来姐姐也知道这句诗文啊!小妹的名字,就是来源于这诗文中的二字。”
面对她忽起的热情洋溢,我始终有些别捏在心,若说为何如此巧合地猜中她名字的来由,却是因为以前留意到暮雪大人房中的一副画,上面不知是何人题了首四季诗,这一句便是其中一阙。
她唐突拦路不假,但其态度间并无什么越矩之处,我亦客气地回应上:“夏蝉姑娘见谅,我当下还有要事在身,请您行个方便把路让让。若往后有缘再会,我定周全相待,谢姑娘今日体谅之情。”
夏蝉依旧笑着,一边回味着我的请求,一边朝我要去的方向张望去也不知为何,她笑意忽然重了几分。
她说到:“看姐姐此时属意的方向,是要去降雪斋见周暮雪吧?不巧,小妹刚从降雪斋出来,周暮雪她人并不在那儿您去了,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周暮雪?您是说的是”
她口中提及的名字既陌生又耳熟,我拿捏不准间,反问上夏蝉求个精准。
“她就是这暮雪院中,人人敬畏万分,无敢不从的暮雪大人啊。她本名姓周,姐姐跟在她身边日子也不算短了,难道她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