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稍一用力把白知延转了一圈,让他转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行了,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徐时元捂着腹部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可抬头看到两人贴在一起的姿势和白济泰眼中的挑衅,面上陡然闪过一丝惊诧,他突然想到了金在奂金南贤兄弟两人,顿时产生了一个荒谬可怕的想法。
他抖着嘴唇几乎发不出声,“白济泰你……”
“还不死心啊穷酸货?”
白济泰冷笑着掏出钱夹,抽出一张张钞票摔在徐时元脸上。
“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这些钱足够买你这条命了。”
说完他也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反应,紧箍着白知延走向停车场。
厚厚一摞钞票拍在徐时元脸上,他刚擦干净的脸又开始发红,室外零下的气温也比不上他此时心中的寒冷。
周围人见没热闹看也都散了,街道上再次恢复平静后徐时元弯了弯自己已经被冻的僵硬的双腿。
看着地上散落的钱,思绪万千。
当颜色鲜艳的钞票拍在他脸上在他眼前如飞花般飘散时,他想的是他妈妈在寒冬时浸泡在水里给贵夫人们洗衣服充满冻疮的手,想到了妈妈为了让他冬天不畏严寒只给他买棉衣自己穿旧衣的模样。
是抵挡不住风寒付不起地暖费用的地下室,是为了获得奖学金裹着两层被子缩在桌边弯曲着手指握笔学习的自己。
徐时元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钞票,紧紧地攥在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既痛恨出生在财阀家族的少爷小姐们,又痛恨不能选择出身的命运,他最痛恨的还是无法改变现状只能靠着厌恶对象的恶意才能维持生活的自己。
他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令他自尊心破碎的地方。
另一边白知延被白济泰塞进车里,他试图反抗,但无奈力量悬殊。车子疾驰而去,留下徐时元孤独的身影在寒风中渐行渐远。
“白济泰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我最近没有惹到你吧,你干嘛这样找我麻烦?”
“找你麻烦?你觉得我是在找你麻烦?”
白济泰突然踩下刹车,白知延身体因为惯性猛然向前倾,平稳过后忍不住继续叫骂。
“你是不是有病?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去死,别想拉上我一起!”
只是他的叫骂声并未持续很久,白济泰掐住他的脖子扯到自己面前。
“白知延,我的好弟弟,哥是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离徐时元远一点,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呢?”
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人拆骨入腹。
手上的力度让白知延呼吸不畅,很快就涨红了脸,两只手一起去拉扯他的手,“你、你放开——”
白济泰倒也没真的想把他怎么样,见他硬生生被掐出生理眼泪,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
“白知延我再一次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让徐时元死,那你就继续跟他来往。”
咳嗽痛快后白知延慢慢平复好身体,他听到白济泰的话轻蔑一笑,白中透红的脸上满是戏谑。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杀了他。”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白济泰反而愣了一瞬。
“你以为我不敢?”他声音冰冷宛如地狱罗刹,他的话丝毫不掺假。
只是白知延也没有在开玩笑乱说话,徐时元的死活又不归他管,白济泰杀不杀的他自然没有所谓。
“我知道你敢,或者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这句话是白知延的真情实感,白济泰敢暴力催债讨债,也敢贩毒贩卖人口器官,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有什么不敢的。
但是白济泰听他这么说后反倒扯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白知延看到他逐渐加深的酒窝,不明白他的心情为什么突然变好,看到他抬手伸过来下意识向后闪躲。
“怕什么?”
白济泰不顾他的躲避,硬是把手按在了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揉他的脑袋,他明明跟徐时元一样把手放在他的头上,白知延却有种被毒蛇缠身的惊悚感。
白知延避开他幽暗的眼睛为自己壮胆,“我有什么好怕的。”
白济泰收回手重新发动车,“希望你能记清楚我说的话,离徐时元远点,我不喜欢你总是不听话忤逆我。”
“收收你偏执狂一样的控制欲吧,无论是家产还是公司,我从没想过跟你抢什么,我不妨碍你,我自己的私交也同样与你无关。”
白知延扭过头,看向窗外,心中一阵烦闷。他不明白白济泰为什么对徐时元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就是担心徐时元会借着他搭上白家这条线?
到底是白济泰把他看的太有能力,还是把徐时元看的太没出息。
“白知延,你还敢当着我的面维护他?”
车速骤然加快,耳边汽车的鸣笛声不绝如缕,眼前得事物仿佛被按了加速键,只能看到虚幻的残影。
白知延紧紧握住胸前的安全带不去看他,对于这句对他来说过于熟悉的话,他始终找不到让对方满意的回答。于是他选择紧闭双唇装聋作哑。
等到达白家时白济泰先一步下车,白知延下来时面色惨白脚步虚浮,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几欲作呕。
脚踩到地面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腿有多软。
白济泰双臂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跌坐在地的狼狈模样。
“我看只有这样对你才能教会你什么是学乖听话。”
“你做梦!”
原本想去扶他一把的白济泰听到他咬牙切齿充满怨气的话,冷笑着收回手,“固执过了头就是在自讨苦吃。”
说完他一脚踹在白知延的肩膀上,白知延刚撑起的身体又随之倒下。
“疯子!”
白济泰不理会他的骂声,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