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万都是提早来,亲手做饭,等着沈建宇下班一起吃。
难得一家人在一张桌子上,何婉珍不似以往喋喋不休的指责抱怨,沈崇万也没有冷脸发脾气。
沈建宇每天都推着沈佳雯过来陪她待一会儿。
何婉珍像是说完了一辈子的话,这几天一直没有再开过口。
距离警察给的期限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她在这个院子里的最后一天,她早早起了床。
三餐都在沈崇万来之前就做好,依然没有跟任何人交流。
晚餐后,她梳洗了一番,早早睡下。
第二天,警察来之前,沈崇万和沈建宇照常过来,没见到何婉珍露面。
李玉去房间里面喊人,没人应。
沈崇万察觉到了什么,“看看是否还有呼吸?”
李玉应了一声,一阵沉默之后,李玉的哭声传来,“太太她去了。”
父子俩来到何婉珍的卧室,只见她平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略微陈旧的旗袍,梳着二十多年前的发型,戴着旧时的首饰,双手交叠在腹部。
沈崇万知道,她这身是未出阁时的装扮,她终究是悔了,也放下了。
梳妆台上有两封信,一封信是给沈建宇的,一封是给沈崇万的。
沈建宇含泪打开,泣不成声,是遗书。
沈崇万这封信聊聊几字,“我何婉珍可以自己悔过,但我不接受任何审判,法院也不可以。沈崇万,跟你的三餐四季也不过如此,我放过你了。”
除了信之外,里面有几张画像,还有那个组织的一些零星信息。
画像上有一人让沈崇万一惊,何婉珍的画工了得,画像上那人跟墨宗辰非常相似,名字叫程墨。而且那人还是那个组织里级别很高的人。
警察来的时候,沈崇万没有贸然将这张画像交上去。
等警察走后,他匆匆来见了绯月。
“何婉珍吃了一整瓶的镇静药物自尽了。她留下了信,交代了一些东西。还有几张画像,这一张我没有上交。”
绯月展开那张画像,“墨宗辰?”
沈崇万一脸凝重,“他们叫他程墨。前程的程,墨确实是墨家的墨。”
绯月记得墨香的日记里,墨宗辰的生父就是姓程,那人姓程名墨,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画像上的脸跟在环宇掳走她那张脸重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