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抬着手指着苏忱无奈的朗笑出声,嘱咐道。
“哈哈,你竟然也会心疼人了。这么看倒不是个天生的木头,是没碰上喜欢的人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不多耽搁时辰,这是我前个得的一株野参,咱们这年纪也用不上,你给伯父带回去补补身子。此去朔州路途遥远,一定保重自己呀。”
杜朗自宽大的袖子内,拿出了一个细长的礼盒,想来应该就是野参。
苏忱推拒了几番拗不过他,也只得收下放在车上,对着杜朗感激拱手,温声道。
“我自来京城,得仲伯兄关照颇多,实在是让我愧不敢当啊。”
杜朗淡笑着上前将板车给苏忱扶好,缰绳递到了苏忱手里,低笑。
“师父门下的弟子没有几人,入仕的更是少之又少。你我日后同朝为官实属不易,自当相互扶持。快些去吧,莫让顾姑娘等的久了。”
苏忱眼中有些微酸,感激的与杜朗告别,翻身上了马车。
顾清歌见状也对着杜朗屈膝行礼后骑上了马。
苏忱拽着马缰绳,侧头看着杜朗拱手。
“仲伯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去我最多月余便也就回来了,等再回京城定同你把酒言欢。”
杜朗朗笑着应下,便目送着苏忱和顾清歌离开。
望着二人出城离去的身影,幽幽叹息一声,眉宇之间倒是多了些忧虑。
仪容相称,品貌相当,但一个是寒门子弟,一个是公府之后。
镇国公府的立场一向炙手可热,往日里府内没有女孩儿,若想拉拢自是不容易的。
但如今顾清歌和顾家断绝了关系,还被裴家兄弟高调接回了府中,难保不被有心人盯上。
纵使现在谁都知道顾清歌在街上和苏忱有了肌肤之亲,但在利益面前,谁又会在乎这个。若是这两人能够顺利在一处自是最好的,若是真有什么变故,苏忱那性子怕是要受不小的打击。
如此想着,也只能长叹一声,调转回府而去。
顾清歌和苏忱两个人顺利出了城门顺着官道行路,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似是空气都比京城之内的清新了不少。
苏忱驾着板车十分认真,顾清歌想到了杜朗方才的话,淡笑道。
“谨怀,你和杜大人既然是同门,那你们的老师是哪位名士呀?”
苏忱听着顾清歌叫自己的字一愣,一时有些不适应这亲昵的称呼,耳垂都染了几分绯色,眼神好似不敢看顾清歌的方向,轻声道。
“我们师承磐石先生,仲伯兄比我入门早了两年,老师喜欢四处云游,门下的弟子也都不在一处学习。我和仲伯兄也是两年前在老师住处碰到,方才相识的。”
顾清歌震惊的瞪大了杏眸,声音都不自觉的放大了不少,逗弄着道。
“磐石先生?那可是隐世的大儒,便是千金奉上都难得指教。谨怀竟然藏滑,若真是家徒四壁哪里能够拜到磐石先生名下,想来是怕我觊觎你家钱财故意说的穷苦。”
苏忱看着顾清歌带笑的眼型如何能看不出来她是在拿他逗趣,倒也是配合着低笑解释。
“我哪里会骗你,说起来倒也是场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