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惊讶的看着苏鹃的变化,一时也不禁失笑抬手摸了摸苏鹃的发顶。
抬眼温和又带着感激的望向顾清歌,在触及到顾清歌的白眼时心中多了几分无奈。
也许真就是一物降一物。
她这个妹妹一根筋,最是爱钻牛角尖,谁的话都不肯听。眼下竟然就只有顾清歌训着,能听进去些。
苏忱这边忙着苏家二老的后事和照顾苏鹃焦头烂额,朔州城内张太守也是被骂的狗血喷头。
黑龙寨被炸了的事儿动静不小,消息没用上半天就已经传的朔州城满城皆知。
本昨个张彪还说让他准备去黑龙寨接人来一出英雄救美,夜里便听说黑龙寨给炸平了。
楚听澜又是担忧又是气恼,立时不等便冲进了张宅的门。
张太守看着又一个碎在自己脚边的瓷器,吓得一个激灵心都在滴血。
僵着个身子低着头,一双三角眼悄悄的打量着怒气冲冲的楚听澜,大气儿都不敢出。
“张彪啊张彪,你是真彪呀。”
“我给你五百两让你把苏忱家在的那个村子给我抹了,你找个土匪明晃晃的进村去只抢一家。”
“杀个人灭个口多简单的事情,你还弄出来个什么绑架赎人?绑架赎人也就算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现在把一个盘踞朔州多年的土匪山寨给炸平了?”
“你自己听听这事儿像话吗?你那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楚听澜俊美的面容阴的几乎要滴出水来,胸膛因为动怒剧烈的起伏着。
叉着腰指着张太守的鼻子骂,那声音中的怒意连喜怒不形于色的眠竹都忍不住堵住了耳朵。
张太守苦着一张脸挨训,三角眼中满是委屈,颤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拿出来四百两银票放在了楚听澜手边,哭诉道。
“世子殿下,咱也没想过苏忱那小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呀。”
“我想着他毕竟有功名在身,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我的任内,万一追查起来不好交差。这弄成绑架赎人,是他自己上的土匪窝又不关我的事,也能将你我都摘了出来,不留首尾。”
“再说了,就那苏忱碍眼,要他一家的性命一百两银子足以,实在没必要抹了一个村子去。我这,我这不是给您省银子嘛,这一两我也没进自己的腰包呀,都在这儿呢。”
楚听澜听得张太守这般解释,一时都给气的笑出了声。
一把攥起来桌上的四张银票,一下一下打在张太守的脸颊上,咬牙切齿道。
“给本世子省银子,本世子让你给本世子省银子了吗?本世子缺这几百两银子吗?”
“你觉着自己很聪明对不对?你这脑子里面全部都是水!”
“还不留下首尾?谁家的土匪抢劫只挑一家抢,这事儿本身就是疑点!”
“本世子为什么要你抹了整个村子?是为了灭口,为了做戏做得像。”
“土匪下山抢劫屠了一个村子就是简单的劫财害命,土匪上哪去知道哪个人有功名?苏忱就只是意外身死,便就是有人追查你大可将一切都推到土匪的身上,说匪患肆虐,目无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