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最多也就是要求官府派人去剿匪,会派谁去剿匪,会派你这个朔州太守张彪!”
“从头到尾整件事情都在你的手里,根本不会有什么首尾。”
“现在你搞了这一通没用的破事,才是处处留的都是首尾,你是觉着苏忱傻还是天下人傻,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狭私报复吗?”
张太守被楚听澜骂的跌进了椅子里,小眼睛里满是茫然失措,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么一层。
如今听楚听澜这般说着,才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这,这,那世子殿下眼下我该如何做?要不,要不我再去找人,把三岔村给抹了?”
楚听澜按着蹦蹦直跳的太阳穴,只觉得气都要喘不匀,怒声道。
“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的是怎么做的官?现在去抹?你怎么抹?黑龙寨刚刚出了事,这风口浪尖的哪有土匪会再出来兴风作浪,况且一年之内两拨土匪下山,你这朔州太守是摆设吗?要你有何用?”
张太守拍着大腿,也是懊悔不已,这会儿眼巴巴的望着楚听澜。
“那怎么办,世子殿下您可得给我想个办法呀,这苏忱,这苏忱若是记恨上了我,日后肯定是要报复的呀。”
楚听澜揉着额角,坐进太师椅里,瞪着张太守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一个没任职的书生,你怕他报复作甚?本世子要是你就先去三岔村打听打听,他们家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好过在这儿求本世子给你想办法。”
张太守说到这里也是满脸的愁绪,暗啐了一声。
“说起这个也是气恼,我在三岔村的人不知怎么的掉进了野兽窝,一家父子俩都被咬死了,也不知道挑个时候,眼下可真是没个趁手的人。”
楚听澜一个茶杯正正当当的扔到了张太守的脚边,溅起来一地的碎碴子。
“没有趁手的人不能自己去吗?难不成你指望着本世子去给你打听?”
张太守擦了一把额角淌下来的冷汗,连连拱手。
“张彪不敢张彪不敢,世子殿下您消消气。”
正一个劲的赔着不是,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气的张太守更是脸红脖子粗。
“没听着本官会客吗?敲什么敲!”
门口守着的小厮,扬声道。
“老爷莫气,实在是师爷刚来送的信儿。说是方才三岔村的人来官衙报丧,探花郎父母意外身死,等着官衙的批复下葬。而且师爷说探花郎尚未任职,碰上大丧按理应当守孝三年,是要由州府衙门上禀吏部的,眼下等着您拍板定论好给出文书呢。”
张太守眼睛一转,让小厮先退了下去,转而望着楚听澜有所缓和的面容,低声道。
“世子殿下,这苏忱的父母想来是黑龙寨做的,这么看倒也不算是什么都没做成。毕竟守孝三年不得入仕,不得婚娶,三年之后,陛下怕是连他是谁都忘了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守孝三年,不得婚娶……
听着这话楚听澜阴鸷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抬眸对着张太守道。
“倒也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批复了文书派人打听下苏家的下葬时辰,作为父母官你总该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