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上前扶住他,哈哈大笑,连说了十几声好字,又挽住他双臂,将他引到左边一名面色峻然的中年将军面前,笑道:“鹏举,这是老夫的爱将刘衍。开封城之所以能孤城抵挡住金贼多番攻击,刘衍将军功不可没。”
赵旭在史书中知道刘衍乃是宗泽手下名将之一,心中佩服已久,抱拳躬身道:“末将岳鹏举拜见刘衍将军,末将年纪尚轻,经验尚浅,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刘衍拱手回礼道:“鹏举太谦虚了,刘某只是虚长几岁罢了。论起行军打仗,兄弟打得可漂亮得很。
伏击金贼先锋,智取新乡城,坚守新乡城、挫败完颜宗翰,这些仗如果换作刘某来打,那是万万打不出来的。
大人说鹏举乃是天降神将,所言非虚呀。”
赵旭被夸得脸色发红,呆了一下,才笑着应道:“金贼骄纵,使得鹏举侥幸取胜而赚了些名声,如何能与将军守卫开封城数百万百姓的大功绩相比。”
刘衍脸色笑了笑,大笑道:“好,鹏举兄弟,以后我们一起随大元帅守卫开封。”
赵旭拱手朝刘衍和旁边诸位将军行了一礼,朗声道:“好,鹏举以后追随宗泽大人和众位将军便是。”
宗泽挽住赵旭和刘衍双手,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当世勇将,可不能光想着守卫开封城,老夫的官职可是河北大元帅,可不能让老夫有名无实。”
众将听了都哈哈大笑,唯有赵旭大笑之余,瞧了宗泽一眼,心中莫名一痛,寻思:
“收复河北之地,乃是宗泽一生的心愿,可惜最后却是心愿未了,愤愤而终,自然亦是他残魂的执念所在。既然我来到这里,自当奋力帮他达成心愿才好。”
正想着,宗泽又拉着他到旁边一位中年将军面前,笑道:
“这位是老夫麾下的第一猛将,姓刘名达,四个月前,金贼完颜宗翰从西京洛阳出兵攻击开封,刘达将军领三千兵马与金兵先锋大军对峙,在阵前连连斩杀金兵先锋大将三名,逼得金兵先锋大军退兵十里。”
赵旭抬头一看,见刘达身材魁梧高大,面色傲然,不由心中赞道:“好一条大汉!”
他知道刘达和刘衍是宗泽手下两大名将,此刻听到宗泽如此夸奖,不由得更加佩服,寻思:“如此勇猛的战绩,史书中却不见记载,真是可惜。如此无双猛将,但好好结交结交。”
当即躬身拜道:“鹏举久仰刘达将军勇猛无双,今日听到宗泽大人之言,更添敬意。”
刘达双手叉腰,哼了一声,嘀咕道:“刘达乃是粗人武夫,打了几场硬仗而已,可没有鹏举这么大的面子。”
赵旭一听刘达的口气,便猜到对方心中对自己不服,心中暗笑:“不遭人嫉是庸才,这个刘达只是个猛将,比刘衍还是差了一点。”
他毕竟年少气盛,嘴巴自然也不愿服输,傲然道:“咱们兄弟都是军中之人,不似那些文人那般虚头虚脑,这面子就是军功,军功就是面子。”
说到这里,抱拳环顾左右,昂然道:“以后我们兄弟谁砍得金贼脑袋多,自然就谁最有面子,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那是,那是!”众将立刻呼应起来,原先几个绷着的脸也缓了下来。
大宋重文轻武,武将历来不受重用,这股气在每个武将心中都憋了许久,这时赵旭将文官暗暗讽喻了一把,正是说中了众将心坎之上,立刻赢得一片欢呼之声。
宗泽双眸大亮,望了赵旭一眼,脸上满是赞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