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来一柔柔女声,“夙月,你再去趟内务府将焚香取来。流莺,你进来。”
“诺。”夙月应了一声,对陆媗使了使眼色,示意快点进去,免得惹娘娘不高兴了。
陆媗忙进里室,跪下行礼,“娘娘吉祥。”
“起来说话。”陆媗这才见到这慧嫔的真颜,生得便是一副江南女子模样,柳腰纤纤,眉目如画。一开口,如莺歌燕语,柔情百转,旁人听了,也要酥了大半。
“娘娘有何吩咐?”陆媗躬身福礼。
“流莺,方才听你与夙月在说,齐公公差你将冰魄珠给皇上。具体怎么回事,你且与我说说。”慧嫔上前拉住陆媗的手,让她在案边坐下。
之前听天昊说起慧嫔,只道这颐华宫算是后宫中的一方净土,慧嫔也是出淤泥而不染,不争名位,不耍手段,每日诵经礼佛,在下人中名声颇好。
但此时听闻慧嫔这番言语,陆媗不由心中暗自嗟叹,后宫女子,饶是这青灯古佛相伴,还是难抑相思之情。遂将刚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道来,当然,隐去了些戏弄齐宣的对话。
慧嫔听完陆媗的一番言语,杏眼微阖,似在思考些什么。半晌,对陆媗说道:“流莺,你是我颐华宫的人,日后在外,凡事要机灵一点。那冰魄珠对皇上甚是重要,今日是皇上大度,不予你追究。但日后,莫要让人落了口舌。”
“奴婢知道了。”陆媗垂首,微微点头。原来慧嫔并不是在意墨连溪,而是担心落人口舌。看来天昊也并非查探完全,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又岂是那般纯良无垢。也是,若要在这后宫里谋得一席之地,纯良是最无用的东西。
“如此,你便去忙吧。”慧嫔放开她的手,伏于案上假寐。
陆媗行礼后告退。
已是晚膳时分,慧嫔向来从简,桌上只置了些许素菜,正欲动筷,忽听殿外传来齐公公故意拉长的公鸭嗓音:“皇上驾到!”
慧嫔忙放下碗筷,与一众宫人前往门口行礼。陆媗所扮的流莺一直随侍慧嫔左右,自然也在其中。
只听墨连溪沉声道:“免礼。”
“臣妾不知皇上前来,礼数不周,还请皇上恕罪。”慧嫔向前行礼,语意缱绻。
“爱妃不必多礼,”墨连溪扶起她,一把将慧嫔搂进怀中,“是朕太过思念爱妃,未及时差人通知,倒是朕的不是。”
“皇上言重了,真是折煞臣妾了。”没有料到墨连溪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慧嫔有些惊讶,但马上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娇声笑语,“皇上可用过膳了?”
“不曾。”
“若皇上不嫌弃的话,那便在臣妾这用膳吧。”慧嫔引着墨连溪来到桌前坐下,“流莺,添一副碗筷过来。”
陆媗应声拿来碗箸,置于桌上。
见着满桌绿色蔬食,毫无荤腥,墨连溪眉头微皱。慧嫔察觉,柔声道:“臣妾平日多诵礼佛,膳食偏素,这便让御膳房添些菜来。”
正欲向陆媗嘱附几句,墨连溪却摆手,“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