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荻的尸体抬到内侧去查验有了一会儿,仵作出来报结论。向裴怀远施了个礼:“禀大人,死者是从高处摔下来,头部着地而亡。”
堂上顿时响起郑宙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咆哮:“不可能!我儿是被这帮贱女人害死的。一定是她们下毒害死的。拿命来!”他跳进惜春楼的女人中间,逐一将所有人都扇了一巴掌,那动作之快,连衙役都没反应过来。
堂上顿时又是尖喊的一片混乱。
“快点摁住他,他疯了。”罗师爷一脚踹在身边一位胖子衙役的屁股上。
女人们吓得纷纷跳起来逃到一侧,五六个衙役擒住郑宙来,反钳他的双臂,扭到裴怀志面前。
仵作是个白胡子老头,见郑宙来被衙役钳制着,于心不忍往下报告。
“仵作,还有什么要报的?”裴怀志要仵作讲完查验结果。
“是……大人……死者胃里和身上均未验出任何毒素,初步断定,是醉酒后失足掉下楼摔……的。”
“你确定?”
“我确定。”
“好。你先下去。”裴怀志示意仵作离开,转身回到太师椅上坐下,“惜春楼的人,该你们了。”
红姐一众人跪下,等候发问。
“谁能告诉本官,昨晚,死者是否在惜春楼喝酒赏艺?”
女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当然知道郑霸天昨晚在惜春楼想做什么。
“老板是哪位?”
红姐战战兢兢道:“我是。”
“你来说说,昨晚郑荻是否在你惜春楼?”
“是。”
“他是如何死的?”
“不知道。”
“啪!”惊堂木再次拍响。
红姐惊得肝儿一颤,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她来明古镇开惜春楼是出于无奈。她原是江州怡红楼的头牌,与一商贾人家的公子互生情愫,想从良做他的小妾。那男人当真把她娶回了家,新鲜劲一过便不再管她,成了他家的免费老妈子。婆婆百般折磨她,嫁过去不到三年,被磋磨得不成人样。一天半夜,不堪凌辱的她,偷了他家三十两银票,跑到三百里外的明古镇。想着自身没有其他本事,只会迎来送往,便花二十两盘下一栋破败的楼子。因着不堪的过往,开了惜春楼,只卖艺。这才开张不到仨月,就出这么大篓子,她怎么兜得住,已经吓得半死。
见女人们都不言语,裴怀志气得从旁边签筒李抽出一根令签扔地上,大喝道:“将所有疑犯收进监牢,择日再审。”
燕语害怕进了监牢,会遭受非人折磨,吓得赶紧招供:“大人,我说……昨晚,郑公子点了我跳舞,他喝多了,把我强行拖到二楼欲行不轨,我为了自保,拼命挣扎……我一弱小女子怎能挣脱他的手掌……也不知怎的,他踉踉跄跄到了窗口,就掉下去了。”
郑宙来听得这女人说的话,更加暴怒,奋起身子就要扑过来打人。
“贱人,x子,是你害死我儿的,拿命来!”
裴怀志找到了案子的突破口,显得有些兴奋:“拦住他。你继续说,当时有什么人在场?”
“那时已宵禁,姐妹们都歇息去了。二楼只有我和他……”
红姐看向燕语的眼里含着泪水与悲哀。没有人证明燕语是无辜的,就算县衙判她无罪,郑家也不会放过她的。
裴怀志沉思片刻,问道:“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燕语无假思索冷静道:“没有。他自己掉下去的。”她暗忖,如果是死,她要死得清白些,不是因为杀人而死,所以,她打算冷静下来好好为自己辩解……
予夕客栈里的安显荣,找遍客栈所有地方,问遍客栈所有人,都说没见到萧公子。
安清诺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和了解,知晓萧炜不会无故失踪,这么会儿不见,可能去办什么事了。江湖人嘛,总有平常人不知的秘密。
“爹,萧大侠可能去办他的事去了,应不会走远的,咱们等他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