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宇飞未能感慨太久,他便感受到一股巨量核力体迅速靠近,眨眼间白及已经杀到这位男子身旁,他轰出的一拳竟包裹着具象化的核力!宇飞用化势掌卸去拳头的大部分力量,却还是不能接下攻击,只能以倒飞而出的姿态保证自身的安全。
任你杀也不是吃素之人,这位赏金猎手于白及出现在爆炸余波后的第一瞬间就有所察觉,随着宇飞被轰飞出去,那柄斩首大刀也以嗜血之姿砍向了白及脖颈,但白及却用空荡荡的袖子只手一挥,巨大的张力,竟生生抵挡住刀刃,任你杀更是被一脚踹飞出去。
这次被轰飞的两人都显得有些狼狈,宇飞的手掌更是火辣辣的疼痛起来。白及的实力有些超出预期,但宇飞觉得,这种短时间内吸收超负荷的核力从而提升力量的方法理应有不小的副作用,可副作用又是什么呢?
任你杀一路的拼杀和他自己临时用出术法都有着不小的消耗,或许两人全盛状态下能与白及周旋一番,但现在二人却完全不是白及的对手。宇飞希望江冉和莫时楷能及时赶到,因为他在这儿瞄了一眼远处的白城大门,那儿似乎没有两位赏金猎手战斗的身影。
而一股熟悉的感觉,却在此刻悄然弥漫,宇飞确认自己身处的位置尚在白及府邸周围,但令他喘不过气的威压,却慢慢加重起来。
白及那个混蛋,是将浓厚的核力,给放进来了么?
视野中白色衣袍的出现,暂时打断宇飞的思索,这位白城统领似乎对赏金猎手没什么兴趣,而是打算第一时间将叛徒给解决掉。宇飞甩出四五颗红色小球,爆炸暂时拖延了白及的进攻,让他在拳头落下的瞬间完全躲避掉。核力的威压削减了宇飞动作的灵活性,让他的闪避有些吃力,但这位男子同时也注意到白及动作的轻微变形,证明核力的威压一视同仁,不过是白及提升了力量,让这种阻碍最小化了而已。
当然,宇飞和任你杀受到的影响,将数倍于这位白城的统领。
一拳未中,白及并未恼火,只是盯着不远处因核力的厚重而压低身子的宇飞,恶言道,
“怎么样,到头来,你还是要臣服于我。”
宇飞懒得理他,因为随着核力威压的逐渐加重,使得每个动作的发出都弥足珍贵,况且狗咬狗不是宇飞的专长。
白及对自己这位手下的默认而感到愉悦,他接着说道,
“宇飞,我可不会杀你,我要将你手脚折断,将你的意识挖空,做成最棒的,最珍贵的玩具……啊,真是刺激,我还以为你请来了什么大能,哈哈哈哈,就这种水平的赏金猎手,真是蝼蚁!”
言语间,一道身影暴射而来,以无比惊人的速度挥舞大刀再次砍向白及的脖颈,同时宇飞立刻甩出四颗红色小球,但白及却不紧不慢地如上一次一般,挥袖弹飞任你杀的大刀,任凭四颗小球砸在他的手臂上,即便小球成功爆炸,但不痛不痒的威力,于白及而言完全无关紧要。
任你杀几个后退拉开距离,而这位白城统领则饶有兴致地继续他的战前发言。
“不必遗憾,宇飞。我会先解决掉你,然后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完成计划,最后带你去开开眼界,让你这种蝼蚁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真正的山峰,究竟有多高!”
随着白及认真起来,他和两人的战斗,成为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任你杀不再锋利的斩首大刀,以及宇飞威力弱小的反弹球,都无法对白及造成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天时地利人和皆占的白及一扫最初的恐惧,以实力上的绝对碾压暴揍二人,两人只能边抵抗边退向外围,以争取能与理想化来支援的江冉和莫时楷会合。
终于,这场“叛乱计划”处处受阻的宇飞总算等来了上天的第一次眷顾,在任你杀被揍得遍体鳞伤,宇飞平生首次如亡命徒一般逃窜时,二人在拱门后如迷宫一般某处建筑的拐角,等到了几乎要绕晕的江冉和莫时楷。
白及突然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抓向宇飞的衣领,这位身手矫健的男子怎会令其轻易得逞,他快步向后退去,而认得那张脸的两位赏金猎手反应及时,江冉瞬间冲向前来,一把花粉洒向白及面门,这位白城统领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稳住口鼻,接着莫时楷便一指刺了上来。
“云雾十里指!”
随着鲜血绽放,莫时楷的一指竟硬生生刺破了白及的皮肉,虽然他也被白及踹飞出去,但突发的变故明显让这位白城统领的心绪受到影响,他第一次感受到些许的威胁。
可白及仍然留有后手,他先前之所以吸收过量核力,并非仅仅为了增强自身力量,而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刻,展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他结出印结。
随着四周核力如海流一般涌向白及的躯体,四人皆叫一声不好,宇飞害怕这个疯子来一场史无前例的自爆,哪怕保守估计,爆炸也会将白城中央地带彻底摧毁;但倘若先前缓慢的核力吸收是为如今进一步提升力量而作缓冲,那白及这个疯子,就不怕躯体因超量核力的灌注而亡吗?
无人轻举妄动,就连任你杀也没有贸然出击,谁也不清楚此刻接近白及换来的究竟是被炸成粉末还是被一拳捅穿身体。江冉的手掌在不经意间已经变成暗紫色,这是她的独门绝技“碎花万毒手”,无数恐怖而致命的毒物顺着流动的核力涌向白及身体,至于能不能起作用,就要看时间和老天的造化了。
随着这位白城统领踏碎地面,一股不属于一般星者的气息和威压散播开来。白及的衣袍在核力的包绕下猎猎作响,巨量的核力虽然大大增强了他的实力,也同样微弱的影响了他的意识,此刻在宇飞眼中,白及就像一头退化后的原始野兽,他抬起头颅,嗜血的双眼盯上猎物,随着爆裂声响起,宇飞本能地向一侧躲闪,而身后的建筑,也在顷刻间化为废墟。
好快!
一阵阵房屋坍塌的声音响起,宇飞和任你杀仍旧没有停止他们的逃亡,当然,加入到逃亡队伍当中的还有刚刚与二人会合的两位赏金猎手,尽管四人也尝试与白及战斗一番,但极大的实力差距,让他们在交手的一瞬间就产生了挑战就会死亡的觉悟。
“你现在能一刀砍掉叶原白的脑袋么?”宇飞问向任你杀。
“不能!”任你杀回答的很干脆。
片刻的失神,任你杀便被白及一拳打中,尽管那一拳打在了任你杀及时横起的斩首大刀上,但白及碾压性的力量还是将任你杀连人带刀轰飞,这位赏金猎手撞向远处的房屋,掩埋在坍塌的废墟中。
宇飞竟一掌印向白及的胸膛,看似轻描淡写的掌势竟破开了白及的防御,虽然没能造成伤害,但这一掌却直接将白及推了出去,并让这位白城的统领感到微微胸闷,很显然,经过宇飞的测试,自己的核力终于恢复到勉强能用术法的状态了。
任你杀从废墟中爬出,呕一口鲜血,骂宇飞一声混蛋,江冉赶紧到伙伴的身边查看他的伤情,不料任你杀却伸出了手掌。
“药丸。”
江冉有些惊讶,
“你当真?那样你可是要躺一个月的呀!”
“别废话。”
接过药丸,任你杀第一次没有当着江冉的面立即吃掉,而是揣在了兜里。呼吸之间,不久之前一段和宇飞的言语,在脑海之中浮现。
尽管任你杀已经对宇飞抛出的能否斩杀白及的问题做了完全否定的回答,但秉着放手一搏不顾性命的态度,这位赏金猎手仍然决定相信自己的能力。
“眼下这般情况,只有等江冉的毒起作用后,才能砍掉他的脑袋。”
宇飞摊了摊手,提出质疑,
“你确定吗,况且你那伙伴的毒,效果似乎并不迅速吧。”
任你杀刻意规避了这个问题,在假设能够干掉白及的情况下,他更多地将心思放在做好自己的事和其他人如何为自己创造条件。
“你要创造的机会,是什么?”任你杀问宇飞。
“在你能确保一刀砍掉他的脑袋的前提下,我能送你直接到他身旁起刀。”宇飞如是回答,接着问,“你说的机会呢?”
“就算不能砍掉他的脑袋,我也能砍掉他的脑袋!”
“你现在能一刀砍掉叶原白的脑袋么?”宇飞问向任你杀。
“不能!”任你杀回答的很干脆。
之后的情况便是任你杀被一掌轰飞出去,即便向江冉借来了那颗药丸,但他心里仍然清楚,现在要砍掉白及的脑袋,可不是一颗药丸所能解决的事。
这位赏金猎手询问江冉是否已经施毒,得到了伙伴肯定的答复,如此一来,毒能否起效,白及究竟多长时间才会受影响,这一切的一切,就要看老天爷的造化了。
推开白及的宇飞旋即补上两颗红色反弹球,但在正面击中白及并且发生微小爆炸之后,除去有些许酥麻的感觉,依然没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被轰飞的莫时楷再度回到战场,换做普通人,他方才的一指早就洞穿其手臂,但对白及而言,也仅仅是流出一丁点鲜血而已。
比起相信莫时楷和江冉的实力,宇飞更愿意相信任你杀那个疯子,当然,他和江冉的到来会让人安心一些,心态不失为一种力量,对此刻的宇飞来讲则更是如此。
“白统领,不妨给我讲讲故事吧,作为你的手下,我还是很想了解了解老大过去的成就。”
“我凭什么跟你打嘴炮!”
白及猛地杀出,一招直取宇飞,宇飞也是身法的好手,连忙后退躲开攻击,身边的莫时楷躲闪不及,被白及一袖子击中,除了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之外,这位赏金猎手更是被再次掀飞出去。只可惜白及只有一条胳膊,倘若方才打中莫时楷的不是衣袖而是手掌,白及有信心能抓住他的衣领,瞬间扭断他的脖子!
江冉一跃而起稳住莫时楷身形,那张脸像是被一刀划中,但感觉上却像被抽了一巴掌而火辣辣的疼。不断追杀宇飞的白及手掌下压,周围的核力威压被瞬间增强数倍,强大到白及自身都受到严重影响,宇飞差点因压力的加强而摔个跟头,却还是由于踉跄而被白及追上,任你杀已经看到那家伙的手如利爪般抓向宇飞,但宇飞,似乎很难在攻击落下的那刻抽出身子。
“换位么……”任你杀嘴里嘟囔着,早已含住那颗药丸,双手握紧斩首大刀。他知道自己现在绝无砍掉白及脑袋的可能,但宇飞的活路似乎只有将自己换过去,显然这位赏金猎手没有考虑他自己会不会被白及一爪洞穿,但他相信,白及一定会搁置攻击,用手臂去抵挡自己的刀刃。
但那是宇飞最后的底牌,这位男子并不想将换位赌在现在。
有属性的反弹球宇飞并没有携带几颗,但他只能一试,期望那颗球体不会爆出烟尘。
一颗真正的自反馈核力触发式不稳定反弹球·Ⅰ级,被宇飞抓在手里,一下子推向白及千钧之势的利爪当中。白及旋即尝试将那颗球体捏碎,但并没有如他所愿。随着宇飞注入核力,反弹球单向触发,一股寒气将白及包绕,下一刻,抓向宇飞的手停了下来,因为这位势不可挡的白城统领,在众人的眼中,已经化作一具晶莹剔透的冰雕!
任你杀心中大喜,几乎就要将药丸吞下,现在是斩杀白及的最好时刻,只要……
瞬息之间,随着宇飞毫不犹豫地撤离,将白及紧紧包裹的寒冰爆裂开来,一整颗冰属性Ⅰ级反弹球的威力,仅仅是将这位白城统领冻住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虽然这与宇飞没能向反弹球注入足够的核力有脱不开的关系,但这位男子自始至终,就没想通过这种异想天开的方式控制白及。
核力的重压让宇飞有些喘不过气,幸好掏出了一颗冰属性的球体,才让他又一次暂时性地脱离危险。
似乎江冉的毒,没能起上太大的作用。
这其中觉得最过可惜的当属任你杀,倘若冰冻时间再长一些,那种情况下,砍掉白及的脑袋未尝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冷哼一声,旋即吐出药丸,只是恍惚间,任你杀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响起。
这位赏金猎手怀疑是不是江冉在药丸上抹了迷药,从而让自己出现了错觉,他仔细分辨着声音,似乎是笛声。
是笛声,是响彻白城天穹的笛声!
战场上互相搏命的众人哪有心思感受无端响起的美乐,但那股旋律却如同魔法一般闯入每个人的心弦,它勾勒着思绪,让刚刚脱离危险的宇飞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让此刻每个还在战斗的人驻足远望。那笛声一直传出白城,传到万千城民家中,传到可怜而又无辜的士兵耳朵里,让重伤未愈打坐修身的师龙彬,缓缓睁开了眼睛。
躯体一下子就轻盈了许多,仿佛压在身上的重担被笛声轻轻托起,核力的流转在旋律的氤氲当中轻快而活泼,就像初春来临之际树梢黄鹂鸟的一声啼叫,告诉枯萎又满目疮痍的大地,春来了,该发新芽了。
突然,宇飞四人,几乎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巨大核力体的远离,他们从未如此果决和统一地向他出手,尽管宇飞刚开始的打算是避免战斗,但此刻,即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势必要将他拖住。
宇飞不遗余力地折返回去,轰出了他的绝学——看似平平无奇的掌印,却让空间出现些许裂痕。白及并没有从那一掌上感受到太多核力的缠绕,也就根本没有将宇飞的攻击放在眼里。直到那一掌触上他后背的瞬间,这位白城统领才察觉到此掌的非同凡响。伴随着他的身躯被彻底轰飞出去,接连撞塌几栋巨大的建筑之后,留下宇飞站在原地,再次脱力般大口大口地气喘起来。
这一掌,又是几乎用尽了这位男子刚恢复不多的全部力量,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正在悠扬的笛声,加快了他核力恢复的速度,让他有了这么做的底气。
待白及有些踉跄地从废墟当中起身,他的白色衣袍已经破烂不堪,除去被正面击中的后背痛得痉挛之外,那张脸更是被瓦砾划伤而鲜血如注。宇飞的一掌完全将他的核力防御破开,因此现在白及需要重新调度核力的流转,但随着任你杀斩首大刀落下,此时的白城统领,终于是不得不抽身躲避,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一招云雾十里指洞穿了白及肩膀,没有得手的任你杀又在瞬间切断了白及那支随风飘荡的袖筒,江冉将所剩毒物一股脑地全部洒向白城统领的面门。而白及也终于在此刻调度起核力的流动,巨大的核力从他周身喷涌而出,将三位赏金猎手震飞。但不知是受了何种影响,他想要的核力威压,却再也施展不出来了。
白及清楚他必须马上去把此刻依然响彻穹窿的笛声掐灭,他甚至想控制这里的浓厚核力将声音屏蔽,但很可惜,他的核力圈只有影响视觉的作用,对声音完全不起效果。
他心急如焚的行动,又一次被宇飞阻拦。
宇飞看着此刻眼前全身流血的白及,感慨方才他曾给予过自己死亡一般的威胁。
“那笛声能削弱你的力量,对吧,叶原白?”宇飞说道,“叶原白”三字有几分刻意。
叶原白冷笑,既没有攻击,也没有回答,而是向城外的士兵们下达指令,找出笛声的来源,并将其抹消。
宇飞接着说道,
“我对你的身世很感兴趣,要是你死了,我就听不到了。”
叶原白觉得这是一种挑衅,尽管他清楚宇飞是在拖延时间,好让自己被更多地削弱,但他觉得胜算依然在他这边。
“小子,你当真觉得我没有后手?”
“不,”宇飞摇了摇头,“你心中有执念,比起死亡,你更希望活着,并且是完美无损的活着。”
叶原白的脸皮微微抽动,他能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快速削弱,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曲声有这般神力,又或者紫鸢在他身上施的大量毒素起了作用,总之,他的意识,也逐渐有些模糊。
只能再赌一把。
随着巨量核力的再次灌注,叶原白的躯体愈发肿胀,那张受伤的脸也更加不成样子。这位白城统领,势必要在自己倒下之前,清除所有潜在危害。
宇飞松了口气,他希望那笛声一定要吹得久一些,越久越好……
……
白城外的战场上。
尽管周雄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自信,可是在数量的差距之下,让这位队长独自面对白城士兵之时还是感到压力重重。这其中不乏实力与他相当的前队长和现队长们,还有一些他所熟悉的面孔。白城中央接二连三的爆炸告诉周雄那儿一直在发生战斗,倘若放任外面这批大军前去支援,他都不敢想跟白及交手的几人会被揍成什么样子。
还好他一直制造着骚动,牵引无数行尸走肉一般的士兵追在他身后,偶有实力强劲的敌人,他也能凭反弹球引爆的威力将其击退。尽管周雄已经消耗了相当多的核力,但只要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他还能继续为城中战斗的众人争取一定的时间。
可这一切,都在那笛声响起的时候被打破了。
周雄是个粗人,没有什么欣赏音乐的雅兴,但他也是个合格的星者,那种足以穿透空间传播甚远的声音绝对经过核力的加持。抛开笛声的音乐内在,单从它的效用来讲,的确使周雄自身更加冷静,核力流转变得迅速,抽象地讲,就像是让周雄进入了一种“自由”的状态,他更强了。
但笛声的效用远比这更多,一直与白城士兵拉扯的周雄明显感受到,它削弱了每一个听到它的士兵的力量,大大削减了士兵的战斗意志,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无意识的行尸走肉们呆愣在原地,不再向周雄发动进攻。
这位队长心中大喜,可当那些依然活动的士兵们转而冲向白城内部,不再追逐他的时候,周雄一瞬间紧张起来。
欣赏不了雅乐并不意味着周雄没头脑,他深知此刻笛声的重要性,放这些士兵们杀进白城,一来会支援白及,二来肯定扼杀笛声的发起者,到时候,那就全完了。
他不得不使出全力,阻拦每一个想要冲进白城的士兵,即便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变成呆愣在原地的状态,但正常的士兵仍然不在少数,想要阻拦,完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敢想象,若是那笛声中断,呆愣在原地的士兵复苏过来,所有的士兵都向城里冲去,将会给宇飞等人制造多大的麻烦。
周雄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士兵们冲向白城的现象,证明白及受到了严重威胁;除此之外,他寄希望于吹响笛声的是宇飞的三位朋友之一,因为那三个家伙看上去实力不弱。这样,即便有些许数量的士兵冲进城内,只要能被吹笛人本身解决,那便称不上太大的麻烦。
周雄尽全力阻拦每个试图杀进城内的士兵,宇飞交给这位队长的所有反弹球都已经被他用掉了。由于士兵数量太多,周雄不可能全部阻挡,从为城内人考虑的角度,他尽可能将所有强者留下,那些他觉得能被宇飞一巴掌拍死的实力弱小的士兵们,放些许进去也无妨,他们扰乱不了战局。
希望如此。
中央台处。
身后笛声响起,李弃惊讶地转过脑袋,发现竟是紫鸢立于那高台之上,在天地之间奏响了充满力量的乐章。只有身处近旁,才能感受出这般美乐是多么悠扬自由,给此刻满目疮痍的白城新生的希望。
“那就是你说的……”笠的声音还有些微弱,但她被少年握紧的纤手,终于不再冰凉了。
笠的声音让李弃大喜,
“太好了,你没事!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找地方休息。”
笠摇了摇头,表示在这里就好,她望着在高台上的女子,说道,
“那女孩吹出的笛声有特殊的力量,白及……白及不会放任不管的,若有敌人……干扰,你先去帮她,不必管我……”
李弃点点头,将笠安顿在一旁的拐角处,这里恰是当时宇飞和他为了救下最初被捉走的伙伴而隐蔽的地方。一切安置妥当后,少年重新回到中央台下面,做紫鸢此刻唯一的观众。
当少年真正地用心感受笛声,才明白紫鸢为何执意前往这里,为何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吹响竹笛是她口中必须要做的事。乐章当中似乎安慰着每个普通的百姓,歌颂苦难里的自由,温暖一颗颗沉寂下去的心脏,让每个受压迫的人民重新燃起希望。
这是一曲自由之乐,是演奏给白城,演奏给每个百姓的!
可事情的发展就像笠所预料的那般,沉浸在笛声当中的少年被一道白衣身影所惊扰,那位士兵向中央台上的女子冲去,被李弃及时拦下并一拳轰飞,少年来不及惊叹自身力量竟在笛声的作用下得到强化,又有两个白城士兵从远方出现并向中央台冲来,试图让这曲笛声——彻底停止!
李弃深呼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个人都在此刻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连没有核力的紫鸢都是如此,他自己便更不能退缩。
那双眼睛精确地捕捉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冲意拳和化势掌攻守结合,威力十足的拳头将敌人一次次击退。如此异动丝毫未能影响紫鸢的吹奏,即便有时少年在数丈之外阻击敌人,那首自由之歌,仍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曲调开始愈发激昂,声音越来越高亢,笛声所表达的情绪由期望转向不满,从向往自由变成为了解放而抗争,化作了对敌人的控诉,对统治者的批判,那是人民的呼声!越来越多的白城城民打开窗户,打开房门,甚至冒着风险走上街道,聆听着属于解放的声音。
激烈而紧凑的旋律就像狂风暴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压得人喘不过气,那笛声就像海员在帆船上举着一支永不熄灭的火把,向黑夜和压迫做永不屈服的抗争,可突然,一道巨浪打来,“唔”的一声,一切便戛然而止了。
“紫鸢!”情急之下,李弃几乎是一拳捅穿了阻挡自己士兵的躯干,这是某种意义上他平生第一次杀人,笛声的戛然而止可并非乐章如此,而是少年万般阻挡之下,仍旧有漏网的士兵。紫鸢本有机会躲过攻击,但为了笛声的演奏,她硬是站在原地继续下去。李弃分明看见,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紫鸢的胸膛之上,女子嘴中喷吐的鲜血,就像水帘一般厚重!
她倒飞的身躯正好落向笠的位置,在紫鸢笛声的帮助下,笠已经恢复不少,至少能靠着墙壁支撑站起身子,她有些困难的将紫鸢的身躯接住,然后将少许核力,注入其经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