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为我戴吗?”他握住她手,紧紧的,“如果可以,我想在你额头上刻——季冰的爱妻。”
“……”
心口又开始乱跳,林思思默默拿过头梳,给他梳了个二八分的清爽头。
这话由她说,才对。不仅额头,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写上她的名字,包括下身……
“思思?”季冰探上她额头,“哪里难受?脸都红了。”
林思思捂捂脸,看向梳妆镜。满眼的思春,想掩都掩不住。
“是,是延迟的生理……不是,是,是……”
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
季冰轻笑:“是肚子饿了的生理反应呢。”
墙上的挂钟指着8点时,林思思被季冰喂完一盘葱油拌面和一碗乳鸽汤。
“思思,乖乖在家等我下班。”季冰坐迈巴赫里,对她挥手。
林思思挥着手,目送他开两步回头笑一下地出了大门。
迎着缓慢上升的金阳,林思思戴着米色遮阳帽,绕着前院的草坪散步。
过了十一,早晨的太阳少了些叮人的炙烤。秋风降下燥意,送来凉爽的晨风。
她揉揉肚子,看了看大厅里坐在窗下看报纸的季鸿,走进厅门,坐到对面沙发。
季鸿摘下老花镜道:“安心住这,你妈厨艺不错,吃胖些,身子骨才健康。”
林思思点头,欲言又止了会道:“爸,我要出去一趟。”
“远吗?”
“就医院,我想和季冰一起吃午饭。”
“打电话让他回来吃,不用跑那么远。”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让司机送你去。”他说着就要打电话。
“不用的,我自己开车。有段时间没开,再不开,要手生了。”
季家的司机,她一次也没见过。听季冰说,也住在小区里。是个不缺钱的司机。
季鸿点点头:“开慢些。有什么事,就给冰儿打电话。”
“嗯,”林思思双手交握着紧了紧,“爸,您可以为我保密吗?我想给季冰惊喜。”
“可以可以,”季鸿笑道,“冰儿喜欢你给的惊喜。”
“谢谢爸……”
正说着,罗琳带吴雨思进了大门。
季鸿微微沉了眼:“去吧。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瞻前顾后。”
林思思愣了愣道:“是,爸。”
“嫂子,雨思来——”
“琳琳,过来。”季鸿喊道。
罗琳欲言又止,看了眼吴雨思,去了沙发。
“昨天是我不对,请原谅。但我姐姐真的会有危险,请你帮帮我。”吴雨思红着眼睛道。
“我们到院子说吧。”林思思出了大门,走到草坪旁的长椅。
她看了看大厅的窗户。季鸿面色严肃地说着什么,罗琳低头抠着手。
“你想我怎么帮?”林思思道。
“你有我姐姐家钥匙吗?”
“有。但我不会给你。你可以过两天,到林警官那去配。”
“那你可以先带我去一趟吗?” 吴雨思泪光闪闪,一脸楚楚可怜。
“你可以自己去。”林思思转身进屋,“我还有事,失陪了。”
“喂,林思思,你……”
季鸿转过头望来,眼神隐有不悦。吴雨思闭了嘴。
“吴雨思,你不该让罗琳难做。下次要找我,直接去兴民医院的心理科。”
吴雨思瞪眼,眼里慢慢聚集阴云,忽而又笑起来:“我有我姐的孕检单,你没有吧?我可以发你,你把我姐钥匙还我。”
吴雨思打开手机,给林思思看手机图片。这是她千求万求林义,才允许拍来给父母看的姐姐孕检单。
“确认妊娠”的红盖章异常熟悉,姓名是吴雨夏。
林思思刚想看日期,吴雨思就关了手机。她勉强看见8月份。
那是比她的孩子小?不一定,送检日期并不是怀孕日期。
如果比她大,岂不是她和季冰订婚前就有了?
胃里一阵翻腾,林思思扶住旁边的木椅,稳住身子。
“思思,进来。”季鸿起身站到窗户旁。
吴雨思立马恢复大学生的清纯,带了一丝委屈。
“爸,雨思昨天已经道歉,嫂子也原谅——”
“我没有原谅。”林思思提高了音量。
季鸿一听道:“琳琳,送客。”
虽已退休,和季冰一样的丹凤眼仍迸射阅历丰富的精光。
“我如果是你,”林思思道,“就自己走。”
吴雨思咬了咬唇,忍住眼里打转的眼泪,对季鸿鞠了一躬,转身跑往大门。
“雨思,”罗琳追了出来。经过林思思身边,她停了一下说,“嫂子,我送一下雨思。”追上吴雨思,与她一同出了大门,走往停门外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林思思看了看,转身回屋,和季鸿打了声招呼,上楼到卧室。
关上门,在衣帽间找到季冰派人从星光公寓拿回来的大红行李箱。
心理学书籍和衣服,还有她藏床底的孕妇奶粉和挂墙上的破包,都塞箱子里了。
她找到手机,给林义发了消息:【1小时后,华苑小区见。】
林义秒回:【不见不散。】
林思思走出衣帽间,拿过放床头柜的黑色肩包,把手机塞进去。
如果季冰是因为孩子才与她结婚,那为什么又不公开她有孕呢?
她从来想不通他的想法。曾经她以为他们是相濡以沫的白衣伉俪。
不过短短的3个月,就同床异梦。
就像她从来以为他不论人前人后都谦谦君子,在床上也温柔如玉,昨日却像个纨绔子弟对她百般戏弄,俨然放荡公子。
她不懂季冰。他的所思所想,她一点都猜不透。
她走进了他编织的牢笼,不知何时才能抽身。
但不论何时,季冰,你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否则……
我们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