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背一遍,再反的背一遍?”
“……他的,我只记在脑子里。”
“我的呢?”
“记心里。”
季冰勾起唇角:“脑子里的删掉。”边说边将林义的号码存手机通讯录里。
林思思看看他愉悦的侧脸,小声问:“你为什么要烧匿名信?”
“怕你发现,会离家出走。”他放下手机,搂住她。“但烧了,你还是离开我了。”
“……夏姐知道吗?”
“和她说过。”
“然后你们商量先不要告诉我?”
季冰点点头:“怕你胡思乱想。但没想到你也收到了。”
只有她没有冷静应对。林思思深吸一口气:“所以夏姐让我接受的事,就是匿名信,对吗?”
“应该不是。”
“那是什么?”
“可能是对你的情意。”
“季冰,夏姐真没有对我异常……”
“不是男女之情。可能以为你知道了吴雨思的存在,害怕你误会自己是她对妹妹执着的替身,想和你解释清楚吧。”
“……我是不是总误会你们?”
“不要自责。一旦心生愧疚或者任何一种负面情绪,你就会被带往情绪想去的地方。你美丽的双眼,就会蒙上一层纱,看不清真相。而你理智的大脑,会用专业的心理学知识自我攻击,怀疑一切。”
“……我应该怎么做?”
他一定是神。她真的已经出现幻觉了。她会用心理学知识,让幻觉消失的。
“相信我爱你,相信吴雨夏的真心,相信自己值得。”
“我,我值得吗?”她什么也帮不了他们,真的值得吗?
“你说呢?”季冰抬起她腿,让两人面对面坐。“林思思同学,请问心病最大的诱因是什么?”
“自我怀疑。”她立马回答。
“那你有心病吗?”
“我……对不起……”
“你愿意为我相信自己一次吗?”
林思思点头。
“那我现在要去买你爱吃的鳗鱼寿司做晚餐,你能乖乖在家等我吗?”
“我能,我保证……”
“嗯,我相信你的保证。”他看一眼墙上指着5点半的石英钟,“晚高峰,可能要1小时才能回。”
“我哪也不去。”
“我老婆真乖。”他亲亲她挺巧的鼻子,抱起她放在椅子上。“那我走了。”
她盘腿坐椅子上,用力点头:“我就坐这里,等你。”
季冰露齿一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回来。”
换上黑衬衣和西裤,他快步下了楼梯,出了大门。轻轻呼出一口长气后,他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你刚打电话给思思,想说什么?”他拨通了林义的电话。
“你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和林思思的一样吗?”林义道。
“照片一样,信不一样。”他启动迈巴赫,开出地下室。
“还记得内容吗?”
“不记得。”
“不要隐瞒。”
“不要随便打电话给思思。”
“我有必须找她的时候。”
“吴雨夏失踪的时候,思思正陷入我们背叛她的痛苦中。现在好不容易讲清误会,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你有什么想问的,都来问我。”
“如果不想再生误会,你就不该再瞒着她。她生性多疑却又心地善良,很容易掉入凶手的陷阱。到时候,她那颗学霸的大脑不知道会乱想出什么。”
“你很了解我老婆?”
“咳咳咳……这酸辣粉太酸了。你等我会,我喝口水。”
一阵玻璃杯子接水的哗啦声。
火烧云渐渐染上沉重的暗红。晚高峰的街道,阵阵鸣笛,拢着急躁。迈巴赫慢慢爬行在望不到尽头的车流中。
季冰蹙眉道:“近期不要找思思,让她静心修养。信件,我等会发给你。”
“……最好现在讲给我听,消息比电话更容易截取。”
“前半段内容差不多,说要把我和吴雨夏的合照寄给思思。后半段加了威胁——如果我不和思思分手,就……”他深吸一口气,“让她生不如死。”
“口吻?”
“女性。”
“我问一个私人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关系到案——”
“不用问,我只有林思思一个女人。我的孩子也只有她能生。”
“……遇到林思思之前,有女人追求你吗?”
“不知道。我没收过情书。”
“电话呢?”
“我的电话不对外公开。”
“看了林思思的匿名信,你有猜测对象吗?”
“可能是哪个愚蠢的女人,也可能是商场的利益者。”
“有具体的吗?”
“没有。”哪有时间注意一些不相干的人。
“你最好抽时间捋捋。凶手明显是针对林思思,吴雨夏不过是幌子。”
“这一点,一定要对思思保密。她容易自责,一旦知道,必然会离开。”
“你现在不会放林思思一个人呆着吧?你的保镖呢?”
“保镖的事也不要提。她不喜欢。”
林义“啧啧”两声道:“和心理学学霸谈恋爱怎么样?”
“你下调就是因为八卦吧。先这样,挂了。”
从初遇到确定交往关系,就用了三年。
好不容易进入热恋,却要顾虑她学生的身份,不能公开。
像地下情人似的交往了一年,终于熬到她毕业,才订了婚。
以为从此能深陷温柔乡,却是订好的蜜月来不及开始,就迎来她的离家出走。
婚礼都是半强迫的……
如果她解不开心结,专攻心理学的她,将成为他最棘手的病人。
结果会是,还没治好她,他却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