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保镖司机，身着黑西服，蹲在前轮检查。

“季院长！”他忽然起身，喊道。

季冰意犹未尽地啄啄林思思的嘴巴：“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吗？”

林思思看看身上的粗布衣和黑布鞋，摇摇头。

“季院长！”保镖又喊了一声。

季冰蹙了蹙眉，转过头。

保镖手里挥着什么东西，被林义一把夺了过去。林义看了看后，也喊他。

季冰拉着林思思，快步过去。

林义正拆开一枚黑色像手机卡闪烁红点的东西。咔一声，一块纽扣样银色东西掉草地上，闪烁的红光消失。

“什么东西？”季冰问。

“直升机来的时候，停哪里？”林义道。

“宝山的墓园广场。”

“起飞前检查过吗？”

“检查过。”保镖道。

“几点检查的？”

“季院长打电话给我，要出发的时候。”

林义看向季冰：“窃听器，新款超薄，精准定位，但续航能力弱，最多5小时。”

季冰握紧林思思的手：“我临时起意要出发。只告诉赵森医院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殡仪馆离广场多远？”

“步行20分钟。”

“有人在这20分钟里给飞机轮子粘上了这东西。”林义摇了摇窃听器。

“不可能！”保镖道，“我检查完了，就坐在直升机里。”

“一秒都没有离开过？”林义问。

“最多一分钟，”保镖神色慌张地看向季冰，“我上了个厕所。但厕所就在广场旁边，我跑去的。”

季冰摆摆手道：“不要紧张，好好想想有见着什么人吗？”

保镖摇摇头：“周围太过安静。风吹草动，我当时感觉有点阴森。”

“你再检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窃听器。每个地方都检查一遍。”季冰说着看了看林义，拉着林思思回屋。

林义后一脚跟着。

三人来到楼上房间的庭院，围着凉亭的石桌而坐。

“你的行踪暴露了。”林义道，“你继续坐直升机回去。我开车带林思思走。”

“不行。”季冰道，“如果这是窃听器的计划，我们就着了道。”

“坐直升机，等于自投罗网。”

“直升机最多1小时，开车没有五六个小时到不了。时间越久，路线越远，凶手能布置的陷阱就越多。”

“如果对着直升机开一炮，可以机毁人亡。不要问亡命之徒敢不敢，你永远赌不起。”

“那也是我带思思开车回去。”

“你没有我有作战经验。”

季冰沉默了会道：“我们三人都走陆路，直升机空机回去。”

“不可取。一旦遇突发情况，你会成为第二个人质。我不敢担保一人能护两人。”

“思思，你可以先回房间吗？”季冰瞪着林义冷笑，“我需要和林警官切磋一下。”

林义耸耸肩，忽然拔枪对准季冰眉心。

林思思慌忙捂住枪口。

林义挑挑眉：“问问你的老公，他的拳头，有子弹硬吗？”

林思思看看抿嘴磨牙的季冰，道：“林警官，请先收枪。很危险。”

林义把枪别回腰间：“时间不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给凶手争取更完美的计划。”

“你休想分开我和思思。”季冰搂住林思思，“如果真要死，我们一家三口也要在一起……”

林义愣住。伊茜最后临别的话语，涌上心头：本想和你同生死，但我要先行一步了……

他沉吟：“如果想清楚了，就一起吧。”

“我可以说两句吗？”林思思揉揉季冰的头，“我觉得只要季冰在，就不会发生危险。”

“思思？”季冰仰头看她。她面色冷静，眼里没了发病时的依赖。也不叫他季哥哥了。

“依据？”林义道。

“窃听器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确定我有没有被救出。现在凶手也是刚刚知道我已经回到别墅，下一步动作应该正在制定，和我们一样，处在迷茫期。主动权其实在我们手中。”

季冰和林义双手叠放石桌上，听得一眨不眨。林思思望望方圆的蓝天，继续道：“与其路上埋伏，不一定成功，还会暴露，不如待飞机落地，来个百分之百的手到擒来。”

“宝山？”两人一齐道。

林思思摇摇头：“孕妇不适合参加葬礼，他们不会在那动手。”

“他们？”林义道。

“能找到文东强的人，应该不是女人，应该和什么不好的组织有关系。毕竟文东强曾经是知名的射击教练。”

林义刷一下站起身，一把抓住林思思的肩：“你怎么知道这些？”

季冰啪一下打开他手，挡林思思身前：“你发什么神经？”

“呃，那什么，”林义挠挠头，“林思思的推理太让人惊讶，有点激动。”

“林警官，你不必惊讶。”林思思道，“文东强的妻子是我小学的语文老师，她嫁的人就是射击教练。”

“你还知道文东强的一些什么吗？”林义从夹克内袋里，拿出迷你笔记本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