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软肋。要顾及孩子，必须妥协。相较于吴雨夏受的肉体折磨，凶手更侧重对林思思的精神折磨。”林义说着，看一眼季冰，“窃听器是凌兴电子科技已经停产两年的产品。”

“他们叫思思季萍。”

“季萍？”林义和张小雅一齐道。

螺旋桨震得耳朵嗡嗡叫，季冰只觉心跳要撑爆胸口。他盯着墨染的夜，心口不断下坠。

“还提及了什么人的名字吗？”林义道。

季冰摇摇头：“指使文东强的，找到了吗？”

林义也摇头。只供出一名叫程友望——已被警方追踪好几年，仍未能抓获，仍在追捕名单中的毒贩。

“季家除罗琳外，还有女生吗？”林义道。

“没有。我们家一直独子。”

“家大业大，为什么不——”

“季家的男人，都不想看到子孙争斗。一代交代一代，第一胎是男孩就不要再生。”

“你父亲也这么交代你了？”

“交代了。”

“不会吧？林思思同意了？她可是学霸呀，不可惜吗？”

“当然可惜，所以我爸只能子孙满堂。”

“……你爸没踹你屁股？”

季冰瞪林义一眼道：“比起断子绝孙，子孙满堂不好吗？”

“……所以，季家百分之百没有女儿。”

“目前到我这一辈，肯定没有。但不排除有外人借用，同姓也可能。”

林义点点头道：“你认识的人中，有谁喜欢芒果千层吗？”

“什么意思？”季冰沉了眼。

“……不会是林思思吧？”

“我也喜欢。”

“我知道，林思思喜欢的，你都喜欢。”

“不要没头没脑，说清楚，我才能提供准确的信息。”

“不会隐瞒林思思的喜好？”

“有利案情，为什么要隐瞒？”

“如果不利呢？”

“那你做好面对季家律师扒掉你警服的准备。”

“给陈红莹发林思思被你包养的照片的人，应该是季萍。”

季冰愣住，好半天道：“吴同那边没有异常。他母亲的心脏病反复，时常住进兴民医院。他都学校和医院两头跑。母亲不住院的时候，偶尔去酒楼应酬。”

“罗琳呢？”

“我让她在家，没有出门。”

“她和赵森领证了吗？”

季冰抿抿唇：“再过段时间。”

“谁的意思？”

“我的。”

“林思思强调的事，一定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季冰欲言又止。“罗琳还没准备好。再等等。”

“等什么啊？”林义拍上自己大腿，“等到罗琳也失踪，追悔莫及吗？”

“你觉得思思是这个意思吗？”

“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不是仅仅维护罗琳安全。应该还有……”说不清是什么，但她认定的事情难改变，包括她怀疑罗琳喜欢他。

“还有她不喜欢这个小姑子？”

“为什么？”季冰一脸吃惊，“思思和你说的吗？”

“我在问你呀。”

“有吗？”他没什么感觉。因为很少回别墅，罗琳八月中旬回国，两人才见上几面，并没有什么沟通。

“同龄人之间的话题好找，但林思思和罗琳好像不怎么说话。”

“她们只是年龄相同，思思更适合和我们这种年龄相处。”

张小雅立马点头：“林思思的心理年龄显老。”

季冰和林义都看向她：“我们很老吗？”说完，两人都咳一声。

“只有我适合思思，” 季冰道，“不是说着玩的。”

林义耸耸肩道：“但你也不能猜透她这次要做什么。”

“她的心思不能靠猜。”

“那靠什么？”

“用心听。”

“听出什么了？”

季冰靠上座椅，闭目养神：“秘密。”

“说说看，我们可能想得一样。”

季冰瞥林义一眼：“一样，还说什么？”

“多探讨，有利于案情。”

“可以和你的女警讨论。”

“小张，你说说看。”

张小雅沉吟道：“有可能，林思思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季冰看了眼张小雅，望向窗外。远处零星的灯火，被延绵的深山吞噬。

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帮不上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