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梦境是抽象而且无序的……你这长得也未免太抽象了吧。”

中年人颇为无奈甚至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人。

完全看不出他长得到底什么样，只感觉是一团不断变化扭曲的雾团。

而那个男孩并没有回答，问了另一个问题。

“要烟吗？”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好几种声音的混合，却并不让人觉得心烦。

中年人也没有回答，直接将手伸到了半空。

“呼。”

一道突兀的焰火在半空划过，一根香烟出现在他的手指间。

“……火呢？”

又“呼”的一声，那根香烟被毫无预兆地点燃。

“呼——哈……，两年多了。”

轻轻吐出一个烟圈，整根烟只剩下了烟蒂。

在中年人的注视下，整根烟也如焰火一般，消失不见。

“一起吧。”

中年人招了个手，小孩子也跟着走了过来。

两人走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之中，在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白条。

之前周围的一切空间映衬的景色，如破碎的镜片，缓缓落下。

如落在地面上的雪花，每一个镜片缓缓地裂开、融化，化作水滴一般，顺着两人的脚下的轨迹，汇合，又散开。

在两人的脚下，一切都变成了如湖面一般纯洁的白色。

现在，两个人停了下来，站在了这黑与白之间。

“梦的世界果然神奇啊，这种世界都能做出来。”

中年人看着周围的一切说着。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那个小男孩对着还在环顾四周的中年人问道。

“没必要。”

中间人笑着摇了摇头。

“本我，潜意识，我脑子里面的那股负面精神护城河，真正的乙木丰，邪神的化身，等等。你又没有要干什么，初次见面就盘根问底不光失礼，而且也不明智。

“再说了，你都自己冒出来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你愿意聊，那不妨先一起聊聊看，再慢慢判断。”

说完，中年人看向了自己脚下的这片纯白。

念头稍微动了动，整个画面开始出现了变化。

那是他自己记忆中的关于火影的画面。

鸣人第一次使用多重影分身暴打水木。

鸣人在前桌神助攻的情况下和佐助啵嘴。

波之国篇，中忍考试篇，佐助追还篇，疾风传，螺旋丸手里剑，兄弟大战，鸣人拯救木叶，第四次忍界大战，The Last，鸣人的婚礼……

还有鸣人之死、羁绊、封印之塔、忍者之路这些不知道能不能算入正史的剧场版

然后是博人传。

从一开始的不可燃物和熊孩子，到封神的65集。

然后是大筒木一式的出场与死亡，九尾的牺牲，佐助的封号。

然后是川木和博人之间的互换人生。

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如流水一般缓缓行进，没有被打断，也没有被阻止，如同自然而然流动的水流。

画面一变，就像是一颗石头投入了一片平静的湖水之中。

一个白发小男孩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个啃了半口的蘑菇。

片刻后，他抬起了头，醒了过来。

正好，他的视线，也和中年人自己的视线对上。

这片白色的湖面，也终于平静了。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搞清楚状况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小子怎么这么有种，菌子都敢瞎吃？怪不得普奇神父会尊敬第一个吃菇的人。”

“后面，我看到教科书上教人怎么识别菌类的时候，我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红豆教会的。

“我记得当时气的，是真的想拿几个菌子在她面前吃下去，让她好好记得，乱吃菌子是什么下场。”

笑了一下，画面再度发生了变化，是那个白毛孩子在凌晨猫在一个训练场，偷偷地训练。

“鸣人是真的天赋异禀，影分身之术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而且我还亲自证实了一个火影里从没实锤过的事情。”

画面一闪，近百个累得已经虚脱的分身尽数解除，那个白毛孩子直接眼睛一翻，冷汗狂流，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过了大约一刻钟，他才悠悠地爬了起来，四处观望确定没有人，才将一封满是文字的卷轴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