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县衙门口的登闻鼓突然被敲得咚咚作响。
这是有人击鼓鸣冤啊。
终于可以体验一把县太爷审案的朱允熥连忙起床。
在云奇的伺候之下穿戴整齐,来到大堂。
朱允熥在大堂坐下,下面的皂班衙役已经在大堂两侧手持水火棍,面对面站了两排。
典史赵谦也站在他的下手,看到朱允熥已经坐好,高呼一声:“何人击鼓鸣冤,带上堂来。”
随着皂班衙役手中水火棍不断的敲击着地面,嘴里呼喝着:“威......武......”一个和尚走上堂来。
只见这个和尚,身材胖大,面目凶悍。
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僧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
脖子上带着一串龙眼大的珠子穿的念珠。
这和尚大步流星,双脚生风的走上大堂,见到朱允熥也不跪拜,只是双手合十行了个僧礼。
朱允熥一拍手上的惊堂木,喝问了一句:“堂下何人?有何冤情要敲响登闻鼓,速速道来。
那个和尚微微一笑。
“贫僧法号圆通,本是云游的僧人,昨日夜观天象,看到这六合县云气古怪,似有龙气,但这龙气又似乎被何事所妨,心中疑惑,这才来此看个究竟。”
朱允熥尴尬的摸着下巴,心说,好家伙,圆通来了,申通和中通还会远吗?
不过你那又是恶龙又是云气的你到底说的是神马意思嘞?
圆通看到朱允熥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接着说。
“贫僧一路跟着那道龙气,就来到了贵县的县衙,”
“哦。”
朱允熥心想,忽悠,接着忽悠,什么龙气虎气的,我看你还能编出个啥花样来。
圆通嘴都快说干了,奈何朱允熥就是不跟他互动,连忙用眼睛扫了扫站在旁边的赵谦。
赵谦会意,上前一步。
“你这个和尚,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六合县县衙当着县尊的面胡说八道,左右,将这和尚给我乱棍打出去。”
“是。”
张辰、赵寅带着皂班的衙役就要上前。
“慢。”
那和尚大喝一声。
“贫僧在青城山修炼六十余载,这观云看气从未走过眼,堂上这位县尊大人明明身负龙气,只是龙气稍弱,还是游龙罢了。”
“啊?”
赵谦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你这和尚怎么知道堂上的大人正是当今皇上的嫡孙?”
和尚微微一笑。
“贫僧说了,我擅长观云看气,正是因为这六合县龙气冲天,我远在滁州便已看到,这才神行一夜来看个究竟。”
赵谦听了圆通的话,连忙对着和尚施礼。
“原来是高僧降临我六合县衙,在下有礼了。”
看着堂下这二位一唱一和的表演,朱允熥心里乐的不行。
你们两位在这给我说相声呢么?
一个逗的一个捧的?
什么观云看气,还修行六十载,你咋不上天呢?
但他表面也装作一副大吃一惊的神情,连忙站起身来。
“张辰,快给高僧看座。”
等到圆通坐下,朱允熥这才一脸好奇的问道:“那大师来我这六合县有何贵干啊?”
圆通和尚又对着朱允熥合十一礼道:“皇孙殿下,贫僧请问,最近你是否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呀,本县准备重新编制鱼鳞黄册,摊丁入亩,按田亩收税。”
朱允熥主动接过捧哏的活。
“原来如此啊。”
圆通表演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殿下本是天上的龙子龙孙,这六合又是风水极佳的地方,这里原本应该是殿下的龙兴之地。”
圆通侃侃而谈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