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家中遭此大劫,历经多年直至今年才将长姐幼弟寻回,现幼弟尚在总角之年,实不愿再受骨肉分离之苦,离家远行。”黎书说话了:“只需先生指点一二,够我回头在定陶入学即可。”
司马郁很应景的装出一副乖巧样子,搂着黎书的腰,靠在黎书胸口,黎书则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两人不去演戏屈才了,奥斯卡缺他俩一座小金人。
“那是在下欠考虑了。”欧阳正说到:“那小郎君这还有住处么?在下每五日要去学宫听学,其余时间便可教导郎君文章。城里的谒舍也着实太贵了。”
谒舍,相当于古代的客栈。
“最近可能要挤一挤。家里还没有盖好,我们也是借住在此处。”司马郁说道。
司马郁也没有撒谎啊,他那庄子上的住房确实没有盖好,外围的几间快收拾的差不很多了,桃林深处的主宅还差点。
那几间房是准备回头让农户、护院居住,这样可以同深处后面的大房做掎角拱卫之势,防贼寇用的。
“明年开春我才会离开定陶,那这段时间就叨扰司马郎君了。”欧阳正向黎书、司马郁行了礼。
“对了,还没问,欧阳先生本来是来干嘛的?”司马郁突然问道。
“避雨。”欧阳正哈哈大笑道。
土炕大是大,横着睡个五六个人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四个人怎么睡。
头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虞晖睡在中间,司马郁睡觉极其不老实,睡着睡着一会贴墙边,一会贴人的,虞晖腿不便,司马郁还蹬到了虞晖的腿。今晚虞晖属于吃一堑长一智,怕边上人碰到他,他是要靠最右睡,而且不让司马郁挨着他。司马郁倒是无所谓,想跟欧阳正贴贴,这颜值,跟侯川柏有的一拼。
司马郁有点怅然若失,那是他来到这个鬼地方后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一位翩翩少年,太学里同龄之中的翘楚,夫唯大雅,卓尔不群,说的就是那人了。
司马郁也是为了他,让师丹给他弄了太学的令牌,说是去看书,实则天天去偷看侯川柏上课。
为了他,翻阅了大量古籍,去学制琴,造了“北燕”。只可惜,在长安的时间短暂,司马郁并未能看到“北燕”琴成那日,便踏上了回氾水的路上。
本来,他只是想为侯川柏留下一点念想,没成想,本来送出去的应是《梅花落雪图》的折扇,却变成了一把日常习作的《小狗撒尿图》。
谁会送那种东西给男神啊。
这一趴,司马郁是赖王巨君头上了,因为当时放扇子的车厢里,只有王巨君一人。
《梅花落雪图》的折扇最终也被王巨君拿走了。
一次暗恋到此结束。司马郁难过至极,本来说好要去书信,却也终究无从下笔。
“郁儿,喝点安神汤怎么样?”虞晖说道。
司马郁的思绪这才被拉回。
“我不喝,省的半夜被你拉出去卖了。”司马郁才不想喝那玩意,半夜里多出来个男人他都不知道。
结果听说他睡觉不老实,欧阳正也不愿意跟司马郁睡。
“眠浅。”欧阳正说道。
“没事,我也眠浅,我们可以唠一会儿。”司马郁说道。
谁特么想跟小屁孩唠嗑。
最后的结果是司马郁继续靠左贴着墙,黎书隔着司马郁和欧阳正,虞晖在最右贴着墙。
洗过脚,虞晖趴那里,让司马郁帮他踩踩背。
“哎,就这里,这老卧床有点便秘,踩踩真好。”虞晖说着。
黎书在一边扶着司马郁。
“和文,你要不要也试试?活络筋骨,这个体重刚刚好,再吃重点可就不能这么踩了。”
司马郁感觉虞晖缺个手牌怎么回事。
“不了不了。”欧阳正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