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忽然，纳尔面前立起一块金属板，渐渐有淡蓝色的细线蔓延上来，覆盖了很大一块地方。饶是他见识多广，也在心中暗呼神迹。

这种事，人类以现有的科技，完全无法做到。

很快，金属就像银幕一样，显示出一艘战舰的影像，但与黑白电影不同的是，这个叫灰蓝电影。

“开始了。”

纳尔不知道面试官的战舰在哪里，他只关心自己的战舰情况。更何况他也不可能透过两层金属板去观察她那边的画面吧？

这间办公室只剩下呼吸声和敲键盘声。

“纳尔”号在海面上漂浮。

升起战旗。锅炉启动。瞭望塔密切观察四周海域。α、β、γ、δ，四炮塔装填弹药待命。航向不变。主炮塔转向正轴线偏右60o方向。

“正前方接敌，未进入主炮射程。”

弹道校准机起飞。舰体左偏45o对敌。

“敌舰进入主炮射程。”

主炮试射一发，报告弹道。

“近弹，（019，－072）。”

数据修正，（－19，35），试射一发。

“左舷受近弹一枚，发现敌校射机。”

主炮数据修正（0，200），全弹发射。

“敌舰即将进入副炮射程。”

左满舵，副炮瞄准。副炮开火。α、β炮台左转向。

“右舷中弹，甲板起火。”

损害管制。γ、δ炮台继续回击。

“击中敌舰左舷一枚，右舷受近弹六枚。”

减速。

“舰首受远弹四枚，前甲板起火。”

“舰尾中弹，舵机损坏，舰身中弹，舰桥倒塌。”

全舰，主炮、副炮、鱼雷发射管，覆盖打击，锅炉过载。

“舰尾受近弹两枚，敌舰副炮弹药库殉爆。敌舰主炮弹药库殉爆。敌舰沉没。”

纳尔双手离开键盘，站起对面试官敬礼，“受教了。”

“如果是真实的战场，你已经光荣了。但是，你赢了，我倾尽所能，也没打败你。恭喜你，柏林军校的高材生。”

“您是现役的舰长吗？”

“等我们成为战友，你就知道了。”

她是军人。

面试官从桌前站起，收回魔方沙盘，放回盒子里。她拿出一把钥匙，在办公桌后面打开一个保险箱，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东西印着“绝密”字样，让纳尔呼吸急促了些。“在我打开它之前，你能说说你指挥时的想法吗？”

“运气吧。”纳尔谦逊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连……”面试官的表情蒙上了些阴影。

纳尔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是这样。”

差点就得罪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强大的人，得解释一下，“这是运气使然，战场上的发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气，您的落败并非因为您实力的不足……只是因为，命运之神站在我这边。”

“可我觉得并不完全是这样，菲力克先生。”

这个女人很危险！

纳尔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这位面试官绝非小人物。

“好吧，我都说出……”

“不要用这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话——特别是对待上级。”

纳尔送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看什么看，我军衔比你高。”

纳尔又觉得自己以前那副冰山脸更适合与她打交道；可是既然做出了改变，就没有该回来的道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回答面试官的问题。

“事实上，我对我的战舰进行了一些分析。其实这艘战列舰根本就不标准，它的炮塔转速比寻常战列舰快了接近十倍，而且装填速度也是十秒一发，舵效甚至可以媲美驱逐舰。如果您说这是一艘使用战列舰布局的驱逐舰，我都会相信。”

“那这和你的战术有什么关联吗？”她问。

“当然。这艘战列有绝佳的机动性，可以利用机动躲避炮弹。而真实的海战里，绝对无法做到这种事。这个沙盘里根本没有风偏，也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炮弹飞行。简单的说，舰炮指哪打哪，而且弹速还特别快。”

“……所以，你就在公海上跳舞？”

“学名机动。”

“唉，我知道了。这个沙盘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如果照这样训练下去，我们的战列舰的设计理念可能会偏离正确的道路。好了，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纳尔眼看面试要结束了，连忙问道：“面试官阁下，请问，您说的这个沙盘，是什么工作原理？”

“原理？”

“就是，那些线，为什么会自动构成图案？”

“军事机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高科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