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经到达的学子,此刻也多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手头富裕地就和朱雄英一样,在一些摊位前随意地吃些东西,家境普通地便直接在草坪上席地而坐,吃起了自己带来的干粮。也有一些穿着华贵的学子,在寺庙和尚殷切地招呼下进了寺院。
朱雄英大概能猜到,这是给佛祖当榜一大哥去了。
就这样,一众人群在这寺庙前莫名其妙地等到了夜色深沉。渐渐地,人们开始不耐烦了起来,有学子开始抱怨,有学子跑进了寺里询问情况。朱雄英原本十分期待地,某个神秘人物带着兜帽,蒙着面巾,站出来公开让大家罢考的事情也一直没有发生。
“难道是秦淮河,栖霞寺,还有灵谷寺为了旅游KPI,联动搞得一次商业策划?好把这帮大冤种拉到这来消费?”朱雄英突发奇想,语带调侃地说道,“要是真这样,那策划这个活动的人绝对算是个天才!”
一旁的周兴非常希望事情是这样的,可结果却不如他意。
就当一部分学子想着该不该直接回订好的禅房里去睡觉时,一个个小沙弥从寺庙里跑了出来,他们手中都抱着一摞摞蒲团,在现场分发了起来。
“郑博彦先生到了!郑博彦先生到了!”小沙弥们一边发,一边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全场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这郑博彦是谁啊?”朱雄英满头问号。
“大名鼎鼎的松竹先生是谁你都不知道,你是哪家先生教的?”离朱雄英较近的一个学子听见他说的话后,当即回头,不满地指责道。只是在看见周兴那张满是杀气的脸后,便立刻缩了回去,抱着蒲团逃离了自己刚刚站的位置。
朱雄英耸了耸肩,抬脚一绕,跨坐在了长凳上,好奇地等待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松竹先生今天是要做什么妖?”
当栖霞寺前重新回归安静后,一位银发如月,眉宇间染着智慧和深邃的老人,缓步从寺庙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两名青年,一人捧书,一人抬椅,甚至还有几个青年和尚特意拿着几盏烛台,立在了他的身后。
突出一个排面。
老人看着眼前一众的莘莘学子,眼中满是欣慰。他微微颔首,以示敬意。众学子们也不约而同地拱手行礼,待这位老夫子坐下后,他们才端坐到蒲团上。
在台阶的加持下,郑博彦居高临下地扫视了全场,见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满脸殷切地望着自己,他心中那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直到他扫见人群的边缘,一个小孩居然跨坐在一张长凳上,毫无礼数地向自己挥了挥手后,一股子厌恶之情便涌上了他的心头,算是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他不满地眯了眯双眼,决定不去搭理这个身边带着持刀护卫的纨绔子弟。
“科举临近,这次老夫前来是应人所托,为大家讲学。”老人的声音很洪亮,悠扬。
“敢问先生,是哪位大善人请您过来的?我等也想感谢一番!”有人举手发问。
“老夫也不知道。”郑博彦语调平缓地说道,“但他的殷切希望打动了老夫。”
提问的人收起了手,看上去有些沮丧。
“殿下,这是锦衣卫的人。”周兴凑到朱雄英的耳边说道。
朱雄英点头,这里会出现锦衣卫是非常正常的。
“请问先生,今天要主讲的课题是什么?”有学子激动地问道。
“今天老夫要讲的课题是,党锢之祸。”
朱雄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