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了眼围观群众,再望向坐在凳子上的瘦高妇人,缓缓道来,“李三妹,有一子两女,两女已经嫁去外地多年,至今是死是活,完全不知,因为两女一去便杳无音讯,李三妹从未寻找过问过。
恰巧有人在城外的青楼里见过其两女,说明她将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悄悄卖到了青楼,真是枉为人母。
她的一子,先后送走了三位妻子,均是不明原因的死亡,如今这位新妻子王氏,才入门半年,便已重病在床,其子还在外花天酒地,出入烟花柳地。
作为婆婆的李三妹,至今还要求重病的儿媳,每日晨昏定省,辛苦劳作。”
稍微停顿一下,云舒从袖中取出一张对折的纸笺,没有打开的举起来,向大家展示,说道:
“我手中的纸笺,就是李三妹重病的儿媳中毒的证据,是大夫开的解毒药方,只要交给任意一名大夫,一看便知,王氏所中何毒。
那日,王氏趁李三妹和其子不在家,拖着垂危的病体出门求看了大夫,也是上天怜悯王氏,让她遇到一位有善心的大夫,这位大夫十分同情王氏的遭遇,知道她无钱治病,不仅免收诊金,还为她免费写药方,免费抓药煎药,这唯一一次的用药,缓解了她体内的部分毒性,得以让她苟活至今。
可怜王氏身无分文,又中毒太深,无法长途跋涉的回娘家,只能认命了。
我知晓此事后,把证据交给了王氏远在城外的父母......”
见隐藏在心里的真相给揭开,李三妹恼羞成怒,她大声打断云舒的话,“少胡说!拿着张破纸就想诬陷我,没门!”一边尖声叫喊,一边亮出尖指甲,向云舒的脸抓挠而去。
“小心!”
她的动作过于突然,站在一旁负责倒水的小二,看到这一幕时,已经来不急拉住她,只能和围观的人群一样,张着嘴出声提醒,然后吃惊地望着云舒。
这一刻的云舒,依旧稳稳地端坐在凳子上,不见丝毫慌乱,她抬眸瞧着张牙舞爪,向自己抓来的李三妹,短短几秒钟,她心中已经思考清楚,如何把李三妹制止住。
就在李三妹的尖指甲,即将挠到云舒俏脸时,南宁知先云舒一步,抓住李三妹手腕,用力朝后一推,李三妹就跌倒在地。
“估摸着这个时辰,王氏父母已经携带子女,前去你家讨要说法了,再迟些也只能官府相见了。这样看来,你前三个不明死去的儿媳,也有可疑,她们的父母或许不久也能赶到。”
云舒每说一句,名叫李三妹的瘦高妇人就心凉一截,她本以为事情做的很小心,还对王氏多加看管,不会让人发现,哪成想王氏在她眼皮底下偷偷跑了出去,这么秘密的事,偏偏让眼前的姑娘大肆宣扬出来。
曾经的三个儿媳已经化成白骨,无凭无据并不能拿她如何,顶多找她闹腾几天,她可不怕。
最让她心急的还是王氏的父母,王氏的毒一查便知,告到官府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她现在恨哪,当初王氏表现的温顺听话,打算多留些时日,只喂了慢性毒药,早知王氏存了反抗的心思,她定会直接灌了剧毒,同曾经三个儿媳一样,立刻毒死算了。
“好你个王氏,竟然敢背地里害我,还要告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已经没功夫再在水云间门前逗留,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无心拍打身上的灰尘,粗鲁地推开人群,在大家指指点点的声音中,慌忙地往自已家跑去。
如今只剩下这位年纪较轻的妇人了。
云舒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她也看向云舒。
前者的眼神冷漠无情,犹如野狼盯住猎物,后者心里发虚,在气势上就输了,越看云舒的眼神,她越心惊,感觉云舒会突然扑过来撕咬自己。
不一会儿,年纪较轻的妇人先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云舒吓人的眼神。
这时,云舒坐回了凳子上,看似无心又随意地问道:“舒心铺里有个小二叫赵大民,是你儿子吧?”
这个妇人立马紧张起来,由于另外两个妇人给揭了家底,她孤身一人,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气焰,加上云舒要吃人的眼神,早把她震慑住,再听云舒对她的身份也了如指掌,更加心虚,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我比较好说话,你现在走还来的急。”
妇人耳中飘来云舒清亮的嗓音,她心里有了动摇,可是又不想放下面子逃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