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赫见府尹大人没有制止云舒,便忙回道:“就算沐公子救了你们,也不能诬赖是我所为!”
“我并没有说是让谁所救,你如何得知?难道你比府尹大人还会查案?只有一个原因,放火烧水云间的凶手就是你!”
他支支吾吾地,连忙大呼冤枉。
府尹大人见识过云舒的状师口才,又见丘赫已经露出了马脚,便制止云舒,“今日审讯的是纵火烧毁舒心铺,烧伤沈希文一事,沈云舒,不要问无关的问题!”
“回大人,恰恰相反,两件事有紧密关联,大人听下去便知小女所言非虚,否则小女愿接受任何处罚!”
既然云舒做了保证,府尹大人没有再制止的理由,便勉强同意她继续。
“丘掌柜,回答我的问题,你如何得知救水云间的人是沐公子?”
丘赫紧张起来,这种明摆着的谎言不好编,更何况眼前这个沈云舒,还擅长在漏洞上提出质问,便小心回道:“打更的老头告诉我的。”
“这好办,可以传唤打更老头来对峙,我也正想问问,为何水云间被烧时,他没有及时呼唤邻人救火,反而舒心铺在同一时间着火时,他却呼人来救,是他失职还是让人买通呢?”
“我记错了,是我亲眼看到的。”
“几时?有谁?在哪看到的?”
“就我自己,谁记得几时。”
“大半夜不在家睡觉,到铺子做什么?有人看到一伙人去过你的铺子,商量何事?”
“我,我,我又记错了,是小二看到的,他已经离开皇城,回了老家,找不到了。”
两人又经过几个回合的快问快答,就在丘赫越回答越出错时,云舒又说,
“就是你眼红水云间抢了你的生意,心生怨气,纵火烧铺!”
刚才一段问答下来,丘赫已经习惯了略作思考就回答,这回也不例外,赶忙否认,“不要糊口诬陷!明明是你报复我们烧了你的铺子,所以也用同样方法烧我的,那些人也是你打晕扔街上的。”
说完,他意识到中计了,又立马对府尹大人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大人听我解释......”
云舒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截断他的话,也对府尹大人说,
“大人,已经水落石出,就是丘赫所为,他已经招供,水云间为他所烧,舒心铺亦如此,英勇的官差抓到府衙的人,正是受丘赫指使,大人若不弃,小女可去大牢代为审问他们。”说着,还恭敬地行了一礼,请大人为卧床痛苦的沈三公子讨回公道!”
叫沈希文三哥,云舒实在叫不出口,只得用沈三公子代替,这帮人想要以此找茬那就找吧。
“我没有,三公子只让我烧水云间,我怎么可能再让人烧自己的铺子,明明就是你的报复,如今还想诬陷我们!小小年纪就心有城府,手段毒辣!大人,小的冤枉!”
丘赫说完,整个正堂一片安静,堂内人都听明白了,也知道云舒确实在报复,可又找不出她的犯罪证据,却坐实了丘赫的罪责,连带咬出沈希文。
只这半天的功夫,原告沈希文和证人丘赫,就变成了被告。
这种状况超出了府尹大人的预料,抓到的那伙人虽没有供出主谋,但话语间提到了丘赫,所以来之前,就把丘赫当作了嫌疑人,也就同意让云舒对峙。
哪知还牵扯了沈尚书烧伤的儿子,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说会依照律法处理,便把云舒和沈大夫人请了出去。
不久,衙役拖着丘赫出了正堂,向府衙而去。
此时正堂里,只留下了府尹大人与沈凌怀。
而云舒出了正堂,便看到了正迎面快走来的子依。
“小姐,夫人不在平安院,有人将夫人骗出了沈府,子婳已经出府寻找,我赶忙来通知小姐。”
果真有问题!
云舒回头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正堂,微眯起眼睛。
心道:要是母亲少了一根汗毛,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走!”
子依随着小姐出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