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夜。
子婳快步走进云舒闺房,紧张的说,“小姐,二皇子妃回来了。”
“沈府大小姐?”云舒记忆中有这个人。
“对,就是沈凌怀的大女儿,沈府大小姐沈雅静,自从嫁给二皇子做了正妃,就很少回府,从你病好后,也没回来过,今日破天荒的回来了,丫鬟婆子侍卫,乌泱泱一堆人,随行人中还有好几位太医。二皇子妃进了府,先去了大夫人屋子,又去三公子的灵堂祭拜,她祭拜完,三公子就被抬出府,到城外下葬去了。”
此时,子依也走进来,听了这话,问道,“二皇子妃这个节骨眼回来,难道大夫人生重病了?”
子依和子婳并不知道,昨晚云舒给沈大夫人喂毒的事,所以只能猜测。
云舒说,“有太医,应该是大夫人病了,还病的不轻,神医有没有来?”
她想起沈大夫人请来过神医,只听过名字,没见到真人。
子婳见她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只看到太医,没看到传说中的神医。”
“她在大夫人房里待多久了?”
子婳想了想,“估摸着一个时辰了,大老爷也在那里陪着。”
“身份如此贵重,回了府,应该不会闲着,或许......”
她的话还没说完,院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子婳忙来到院门口,取下门闩,打开院门。
但门刚露出一条缝隙,敲门人就大力推开院门,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沈云舒,出来!”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大喊大叫。
看来找事的又来了!
她从凳子上站起身,踱步走到门前,子依慢慢推开房门。
定睛望去,见一个威武挺立的老妇人,和四个穿着宫廷侍卫服装的人,虎视眈眈的瞪向她。
那个老妇人一眼就认出云舒,便仰起头,鼻孔朝天,轻蔑的说,“沈云舒好大的架子!二皇子妃回府,你不去接见,还要老奴奉命来请,不知天高地厚!”
子依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老奴原是沈府的老奴,后来跟随二皇子妃去了皇子府。”
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也不惯着,于是不卑不亢,颇有气势的高声说,“不讲礼数,不请自来,可有事?”
“你好大的胆子!”老妇人指着身后的侍卫,“你们,去把这个口出狂言的恶徒抓起来!”
侍卫们从一手按在腰部剑鞘上,一手握住剑柄,抽出半截剑,慢慢向她走去。
她端庄的站在房门口,稳稳的立在原地,十分冷静,一派上位者的风范,高声斥责,“大胆!皇城脚下没有王法了吗?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奴,四个企图欺辱将军之女的恶侍卫,以为我会怕了你们不成?百姓都知道,陛下仁政爱民,是位仁德的君主,要是陛下知道你们随意欺压臣子家眷,你们又会该当何罪!”
这一声声的质问,把侍卫们镇住了,不是他们害怕她,而是担心让陛下知道,虽然他们是遵照二皇子妃命令行事,但若真惹出事,也只能自己受着,二皇子妃不会替他们说话。
于是他们没有再向前走,只立在原地,不动。
那个老奴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胆大,随意提及陛下,不管是臣子还是百姓,都对“陛下”“皇上”二字比较忌讳,深怕一个嘴瓢,说错话,传到陛下耳中,再惹陛下不快,抄家灭门也是有过的。
“巧舌如簧!陛下岂是你能提及的?”
一时之间,老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持着。
“你们擅闯我的如意阁,究竟何事?”云舒冷声问,她懒得与这些狗腿纠缠。
从她出现到现在,一连串的下马威,已经把老奴给惊住了。
老奴进皇子府多年,常见到皇家人,连陛下也见过,算是下人中见过世面的一类,可是见到云舒气势十足,内心不禁感到莫名的害怕,总觉得云舒的目光能杀人。
但依旧仗着主子的地位,还是鼻孔朝天,不情不愿的说,“奉二皇子妃命,唤沈云舒去见礼。”
云舒没理会老奴,径自向院门口走去,经过老奴身侧时,还斜睨一眼,再用眼神和气势,逼退了挡在面前的侍卫,从侍卫中间高傲的越过去。
侍卫只能心里发毛的目视着她,不敢造次。
她快到门口时,没有回头的说,“带路,别赖在我这!”
老奴心中气愤,却又不敢发作,毕竟二皇子妃还等着呢,万一在这闹出事来,恐怕会坏了主子的事,于是只能用眼睛瞪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
云舒被领到了泰康院正厅,沈府大小姐,也是二皇子妃的沈雅静,端庄的坐在正位上,俨然一副高位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