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为侯爷诊脉过后,确定侯爷身体健康,毫无半点中毒迹象,哪怕一点上年纪的老年病也没有,从濒临死亡的毒扩散末期,甚至躺进了棺材。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这样一个无呼吸的亡故人,只过了半天,就重新变成健康的中年人,简直神乎其神,闻所未闻。
若非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如何?”侯爷等着他的答案,即使感受到身体无恙,却也想亲耳听他说。
“很健康,沈云舒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还能起死回生,就连拿出的金疮药,也是见血即愈合,根本不符合常理,她绝对有猫腻,难道是巫术?她是巫医?”
“我不管她是不是巫医,用的是不是巫术,能治好病就是好大夫,你和你父亲为了治好我,把全部心血全放在研究解毒上,操劳十多前,我铭感五内。沈云舒对我救命之恩,我也万不能忘。
你们都是我侯府的贵客,你父亲更是我的好友,我也把你当亲侄儿看待,可我也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我的另一个救命恩人,还请珍儿能理解。”侯爷恳切地说。
李珍听出话外音,侯爷不希望自己与沈云舒有冲突,不然两边都有恩,实在难办,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起身说,“晚辈明白侯爷的苦心,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嗯。”侯爷应了一声。
李珍出了房间,走在出府的路上,忽然听得有两个丫鬟在树后说笑。
一个说,“你知道侯爷的病怎么好的吗?”
另一个说,“大虎哥跟我说,是在城外遇到了一个小姑娘,用医术让侯爷起死回生了。”
“是啊,当时李珍大夫还想阻止人家小姑娘医治,却被打脸,亏我曾经还把他当作良人,真是眼了瞎,他自己治不好侯爷,还不让别人治,真是小肚鸡肠。”
“我以为李珍大夫医术高超呢,没成想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上,真丢人。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医术这样高明。”
“是啊,李珍是侯府贵客,每次来,侯爷都吩咐用最昂贵的茶点招呼,还为他特意准备了休息的卧房,他那医馆破败不堪,连个病人也没有,穷的叮当响,侯爷怕他多想,还让我们私下花钱雇人光顾那医馆,逢年过节还请来府里同乐,简直把他当亲侄儿对待。外面的人都说侯爷精明,是老狐狸,可侯爷也大方,还重情,可怜侯爷竟让这个庸医给忽悠了。”
“你小点声,庸医还在侯府呢,让他听见就不好了。”
“他就是庸医。”
李珍听到这,便出声了,“我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说吧。”
两个丫鬟吓的一激灵,从树后回过身,看清来人,却又松了一口气,先说话的那个丫鬟,不屑的说,“是李珍大夫啊,侯爷病都给一个小姑娘治好了,还需要你来看诊吗?会不会多此一举,别再抢功劳了。”
“什么意思?”李珍十分不悦。
“就是说你技不如人,还是不要再到侯府打秋风了。”另一个丫鬟也跟着嘲讽。
“不可理喻,赶紧走!”李珍板着脸,臭脾气又上来了。
两个丫鬟被吼一声,连退两步,但仍然不屑,“这是侯府,要走也是你走。离了侯府你什么也不是,还不如我们丫鬟呢,起码我们有月银,不会饿死,你就不一定了。”
李珍的拳头握的咯吱响。
“你们在干什么?”
独孤钰扶着候夫人从另一边走来。
候夫人远远看见李珍和两个丫鬟在说话,本没在意,去取又忽然听见李珍的吼叫,正好独孤钰陪她赏花,便一同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病好了,她们母子的心情更好,似乎没有了烦恼,连花朵也都在朝她们微笑。
两个丫鬟吓的噗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言语。
候夫人管家多年,看两个丫鬟惊恐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便收起挂了一整日的笑脸,严肃的看向李珍,问道,“什么事?”
独孤钰也不解的问,“李珍,到底怎么回事?”
李珍看了眼两个丫鬟,她们眼神似乎在恳求,便收回视线,对候夫人说,“她们说我是庸医,说我在侯府打秋风,占了侯府的便宜。”
候夫人严肃的脸上,更加严肃了,大声说,“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家丁急急地跑来,立马跪在地上回道:“夫人有何吩咐。”
候夫人只是冷脸瞧他,他立马瞥一眼李珍和两个丫鬟,伏地把方才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说了。
其实两个丫鬟在背后说李珍坏话时,他恰巧路过,也有着一颗八卦的心,便躲在另一个大树后,把三人的对话全听进耳朵里。
他本不想出来多嘴,不料候夫人早已看见他,才乖乖地过来,老实交代清楚,避免误伤,要不然侯府的家法,也会落在自己身上的。
候夫人听完,问两个丫鬟,“侯府家规第九十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