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头发蓬乱,身材枯瘦,两颊凹陷,叉着腰,对另一个胖于她两倍的妇人,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咒骂声极为刺耳,震的人耳膜难受,让人很想上去撕烂她的嘴,比云舒所见过的泼辣货,还要泼辣百倍。
那个胖妇人也不甘示弱,对骂回去,只是声音不够刺耳,气势也不如人家,慢慢就气的脸胀红,可她也够难缠,骂不过,就直接动手。
枯瘦妇人见对方抓自己头发,索性豁出去了,两手齐上阵,揪住对方发髻撕扯,还一顿猛摇,似乎想把那头发给拔下来,让人看着都疼。
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疯狂输出,枯瘦妇人真是勇猛,手脚齐上阵,竟连嘴巴也跟着一块泼辣,一通乱咬,咬得胖妇人,疼的吱哇喊叫。
但枯瘦妇人无动于衷,沉浸在干架中。
她死死咬定胖妇人小手臂,坚决不松嘴。
还一手抓住对方发髻,一手对着胖脸,胡乱抓挠。
“泼辣”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彪悍了。
云舒和南宁知站在不远处,全程观看这场不知为何而起的战事。
这时,云舒问,“哪个是秀娘?”
秀娘是姜柏松的妻子,姜柏松又是她坐劳时的狱友。
据姜柏松生前所言,他妻子温柔贤惠,还肤白貌美。
可眼前的两个妇人,怎么看也不像他口中的温柔妻子。
当时在大牢里,她就嘱咐宁知,着人寻找姜柏松妻子和儿子的下落。
宁知办事倒麻利,才几日功夫,就找到了。
南宁知卖起了关子,“你来猜猜,答对有礼。”
“我猜是胜利者。”
在他们对答的时候,两个妇人刚刚结束战斗,分出了胜负。
以胖妇人扔下一袋银两,落荒而逃告终。
失败者逃跑时,还照旧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别看她胖,深怕被枯瘦妇人奋力追赶上,她逃跑起来,胖腿交替的也奇快,枯瘦妇人又细又长的两条腿,愣是没追上,眼睁睁看她跑掉了。
枯瘦妇人的嘴却不闲着,继续骂:“臭婆娘,有种别跑!当老娘好欺负不成!给你连续干活五日,你竟成了周扒皮,还想克扣老娘工钱,没门!我告诉你,你惹错人了!下次再敢动歪心思,看我不咬死你!”
“别家媳妇怕你,我可不怕,不就是命吗,有种拿去,没种就让我取了命!看谁怕谁!臭婆娘,敢惹我......”
她骂骂咧咧,捏紧钱袋子,步履蹒跚的返回自家茅草房前,正是战斗开始的地方。
“答对,礼物稍后送你。”看到胜利者走回来,南宁知嘴角勾着笑意,对云舒说。
然后便向胜利者的茅草房走去。
胜利者才打完一架,体力消耗过大,待胖妇人没了踪影,才敢露出疲态,一手支在门框上,另一手叉腰,喘着大气,打算恢复些力气再进门。
因背对着道路,又太疲乏,连身后冒出两个人来,也没有察觉。
“秀娘。”
直到听见一个干净的男子声,她才惊讶的回头去看。
只见立在眼前的,是一对精致的男女,男的谦谦君子,女的容颜美丽。
都穿着整齐清爽,一看就出身大户人家,
可是她全然不认识。
以为又是些心怀鬼胎之人,目的肯定不纯。
便立马来的精神,把弓起休息的背部挺直,双手叉腰,一脸泼辣模样,提高音量嚷道:
“你们谁啊?我不认识你们,赶紧离开!要想找茬,也先去街坊四邻打听打听,我好不好惹!”
南宁知拱手,礼貌地说道,“我们是姜柏松狱中的友人,他托我们来看看你和书文。”
听到姜柏松的大名,妇人眼眸微闪,又立刻不耐烦的说,“不认识!赶紧走!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