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站在书房外,仿若一尊挺拔的门神。
她在全神贯注的沉思。
看似在看向正前方,可是眼里不聚焦。
过于投入,连有人从面前走过,也没有留意,仿佛成了睁眼瞎。
沐斯年围绕她转了一圈,脚步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才知道,沐公子有做贼的潜力。”就在沐斯年想着如何叫醒她时,云舒忽而说道。
沐斯年略一愣怔,又洒脱大笑起来,“沈小姐也有做游魂的天赋,哈哈......”
云舒偏头去看他,他与她并排站着,手中破天荒的扇着一把团扇,有些不协调,因为这种圆形团扇,大多为女子所用。
她每次见到沐斯年,沐斯年都略有不同,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袍,黑色紫色,蓝色绿色,今日穿的是白色的,手中团上也是白色扇面,黑色提诗的。
不得不说沐斯年在衣着搭配上,很懂得配套,身上颜色始终不超过三种。
沐斯年发觉云舒在看他的打扮,便说:“团扇是街上姑娘送的,让我驱热用,衣袍和腰带是我房里的丫鬟准备的,每日她准备什么,我就穿什么。”
“你倒是想的开。”云舒点评说。
沐斯年仍旧在扇团扇,还把团扇向两人中间伸去,想让云舒也感受到团扇带来的暖风。
他说:“人活于世,乐是一天,苦也是一天,何不乐着活呢?”
“你顶着日头过来,就是要跟我畅谈心事吗?”云舒问。
他笑说:“你有心事可以畅谈吗?哈哈......”
见云舒没有回他,他又说:“我听下人说,你带了一个神秘的年轻女子来见我爹,我特来瞧瞧是什么天仙国色,能不能配的上我那老古董的爹爹。”
“你想让沐将军纳妾?”云舒故意问道。
“沐家男儿不能纳妾,不过爹爹要想纳妾,我也管不着。”
云舒:“沐将军既然定了不能纳妾的规矩,他就不会以身试家法。”
沐斯年:“这个规矩并非我爹所定,而是在我爹醉的不省人事时,我娘敲定的,以防我爹醒酒不认账,还让他在字据上按过大手印,这字据就保存在我娘手里,所以反悔不得。”
云舒一笑,原来沐将军是在稀里糊涂中,认可了不能纳妾的规矩,沐夫人固然高明,赞叹道:“沐夫人乃妻中典范!”
沐斯年停下摇扇,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过王爷了?”
他这样一提,云舒才想起,从出狱后,确实没有再见过,连十日的治疗也没有进行了,加在一起,已经错过两个十日了。
王爷一定又被器官衰竭而引起的剧痛所侵扰。
她说:“最近事忙,闲下来我会去看他。”
沐斯年接话道:“那现在吧。”说完,伸出手掌,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果断拒绝道:“现在不行,晚些我会去看他。”
沐斯年从不勉强别人,于是随即作罢,说道:“也好,我去王府等你,不见不散。”话毕,摇着团扇,大步离开。
......
书房里,青衣女子在沐将军的拳头即将落在她脸蛋上时,冷静的说道:“你送我的并非木剑,而是一只小码粉色女鞋,我穿不得,也穿不上。”
沐将军连忙收住力道,拳头与女子的鼻尖近在咫尺。
他略带尴尬的说:“你小时候长的像小姑娘,比小姑娘还漂亮,我一见到这双粉鞋,就想着买来送给你,想必你会喜欢。”
这是认可了青衣女子。
而他也是故意把送粉鞋,说成是木剑,只为测试此人是不是冒牌货。
女子问:“你有送女鞋给沐青和沐斯年吗?”
他急急反驳道:“谁说我没送过,我送过的,给斯年买个大号粉鞋,青儿是小巧粉鞋,都很喜欢,你当时拿到鞋子也很开心。”
时光流逝。
太阳悄悄落到天际,泛起红霞。
云舒早已挪到树荫下,倚靠在树干上,无聊的在观察蚂蚁,它们深懂蚁多力量大的道理,正同心协力把食物搬回窝。
实物即将进窝时,书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