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谁?”云舒随口问道。
问话的间隙,她瞥见沈凌怀已经跑出很远,再不阻拦,就要与军队汇合了。
她又回头望向同伴,见同伴还没把面前的敌人处理干净。
正计划出手对付眼前这个碍事的人时,他又开口了。
“你杀了沈儒文?”
从他的语气中,云舒分辨不出他是要为沈儒文报仇,还是跟沈儒文有仇。
眼前最急迫的是抓住沈凌怀,他已经越跑越远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若此人再不让开,云舒真顾不得是敌是友,必须动手了。
她偏头看着沈凌怀,对斗篷人说道:“杀沈儒文的人,快跑没影了,你要报仇就快一些!”
斗篷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狼狈的人,正向军队趔趄着狂奔。
“你没有骗我?”他也望着沈凌怀的背影,问云舒。
从他紧张的语气中,云舒知道自己赌对了。
此人是想为沈儒文报仇的,此时她脑中闪过一句问话:“你的生父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她在大牢里问过沈儒文,可是沈儒文没有回答。
于是她说:“那人是沈凌怀,他知道沈儒文不是他的亲生子,戴了二十多年绿帽子,为了泄心头之愤,就趁离开皇城之际,设下埋伏,把沈儒文杀了。”
眼见沈凌怀即将与军队汇合,她又说:“再不追,真来不急了,他身后的是耀国正规军。”
斗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依旧只能到他的嘴。
接着他回转身,急速朝沈凌怀跑去。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
离的远,天还暗,云舒听不清两人对话,也看不太真切,只隐约看出,沈凌怀见到斗篷人,十分惊讶,似乎知道斗篷人的身份。
而斗篷人说了一些话之后,对着沈凌怀的脸,撒出一把粉末。
不消片刻,沈凌怀捂住肚子,摔倒在地,痛苦哀嚎着。
直至一动不动了,斗篷人才抬起脑袋,望着急奔而来的军队,又远望一眼云舒,扛起沈儒文还没僵硬的躯体,向山林跑去,很快就再也寻不到了。
至始至终,云舒都不清楚斗篷人是谁,但她依稀看到斗篷人的无名指上,似乎发着亮光,很像戴着戒指。
但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无名指上戴戒指,所以她认为自己看错了,便没有多想。
官兵临近了,站在沈凌怀面前,没有进一步行动,然后又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让后面的马车驶近。
只见有一名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急急扑在沈凌怀的躯体上,嚎啕大哭。
云舒认得这名女子,正是沈雅静,在沈府还给过云舒下马威。
可能是沈雅静的哭声太凄惨,惊的天边亮出一道闪电。
闪电过后,天更加阴沉,雨点滴落下来,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
同伴把敌人全部处理完,纷纷来到云舒身旁,与她并排站在雨中,看向悲惨的沈雅静。
沐青看见云舒浑身湿透,非常担忧,便把草帽拿下来,叠加在云舒的草帽上,“你浇湿了,我把帽子给你。”却忘记自己也处于同一片大雨中。
独孤钰可没心思看沈雅静在做什么,他一直留意着云舒,见沐青把草帽给了云舒,他也把头上的草帽取下,戴在云舒头上。
现在云舒头顶有三顶帽子了。
他还把能拧出水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云舒身上,关心道:“舒妹妹,我也只有湿衣服给你穿了,等回皇城,我给你买新的。”
棠岐见大家都给了,他也把帽子取下,戴在云舒头上,“我不需要,都给你戴。”
站在云舒右手边的南宁知,并没有摘帽子,“你已经有四顶了,不缺我一个,而我正好需要它。”
景容没有戴草帽,一直保持原汁原味。
他优雅的站在雨中,还是那么慵懒,好像很享受暴雨的洗礼。
他看着大家,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又指着棠岐说:“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