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那么多钱。”

“你有多少？”

“一，一万。”

懒佬显然有些生气，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狠狠地砸在了山姆的额头上，立刻有血流出来。

山姆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呜咽，他一只手捂着脑袋，血流进他的左眼里，混合着眼泪，让他睁不开眼。

通常这种情况下，人多半会害怕地发抖，可山姆没有。

而那些不害怕的人，一般表现出的情绪则是愤怒，时刻酝酿着反击，但他也没有。

他只是沮丧地躺着，捂着自己的脑袋，神情痛苦，就好像只是撞破了头一样，根本不害怕会遭到新的伤害，也没有怨气要发泄。

“我只有四万。”

“够了，首付四万，后续五万，一共九万，月利息百分之十，一分不能少。M3！明天我来你家，我把货给你，你把钱准备好。不然我请你吃枪子，M3？”

山姆只有接受这一个选项。

等他离开后，矮子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抢他呢？”

懒佬得意地笑了，讲解道：“怎么抢？拿着枪逼他转钱？办得到吗？就算办得到，也不能抢啊！四万块大概就是他全部积蓄，他虽然窝囊，但是要真把他逼急了，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再说了，大家都是邻居，从小在一条街上长大，小偷小抢的无所谓。但要是把人逼上绝路，弄死了，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帮派？大家还怎么信任我们？保护费还怎么收？M3？”

矮子接着问道：“可是这样和抢也没有区别呀？他的积蓄不还是都没了吗？而且还背了一身债。”

“这就是你没经验了！这种窝囊的人，钱没丢之前，通常不会爆发，总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自己只要妥协，总是还有一条活路。”

“等钱没了，一无所有了，越想越气，但是又胆小，又想拼命，又不敢拼命。这口气要一直提着，积累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爆发。这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刺激他们一下，他们就真的豁出命去。”

“可这次不一样，他钱是花出去了，但是抱回家一个大美妞，每天晚上醉生梦死的，他这个老处男，爽得很，哪有功夫生气，这口气一下就泄了，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况且他抱个老婆回家，能算是一无所有吗？他有什么必要和咱们拼命？M3？”

矮子竖起大拇指，谄媚地奉承道：“高啊！还是你厉害啊！这要是卖出去了，小阿伦肯定得好好地奖励你啊！到时候你别忘了兄弟我呀！”

懒佬笑了笑，说道：“忘不了。”

陈星拔掉数据线，气呼呼地扇了昏迷的懒佬一巴掌，又觉得还不够解气，再补了一脚。

“什么情况？怎么还打人呢？”简提着酒瓶问道。

陈星把懒佬如何强迫山姆买下凯瑟琳的事情和简复述了一遍。

简听完，抡起手中的酒瓶就往懒佬头上砸，一下子鲜血就顺着额头直往下流。

简扔下手中残缺的酒瓶，一屁股坐下，舒了一口气道：“呼——这才过瘾。下面什么打算？”

陈星冷静分析道：“懒佬的大哥小阿伦，犯了帮里的忌讳，私自放贷，钱收不回来，对方只能用性偶抵债，凯瑟琳就是其中之一。我怀疑这事和小阿伦有关，他担心事情败露，凯瑟琳会成为他的罪证，于是把凯瑟琳绑回去了。”

简举手问道：“有一个问题，既然有风险，他当时为什么要把性偶们卖出去？为什么半年后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