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先去眯会儿,你做好了喊我。”
“好的马上,小将军!”开小灶的活儿他干过不知多少次了。
现在的司徒津可以称得上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战场果然磨砺人,这不,在这里,司徒津身上那股纨绔傲慢的气质在李朴的教导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
“小将军,这力道还好吗?”
李无华躺在太师椅上,双手枕在脑后,舒服地眯着眼。
“嗯,还行。”
司徒津重操旧业,捏着对方的长腿,按摩功力不减当年。
将眼前一切尽入眼底的秦江临:“……”
遣散手下回来复命的苟百户:“……”
这丢人现眼的狗腿子应该不会是自己那位眼高于顶,骄傲自大的顶头上司大名鼎鼎的镇国中尉吧。
李无华想起了正事,淡淡开口,“你来这里是想要干嘛啊?”
“没想干嘛啊,哈哈,这不秦大人刚从外返京,我这不来拜访一二嘛。”
司徒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还暗中朝秦江临递了个求助可怜的眼神。
秦江临缓缓闭眼,或许是麻木,也或许是过于心大,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已适应了这荒谬的一幕,“……是这样的。”
显而易见,司徒津此时的下场更加可怜。秦江临莫名与他有了几分惺惺相惜,这才帮忙掩饰。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演变到这般地步,但总归,没出意外……
“是嘛?”
司徒津打了个寒颤,笃定回道:“是的!”
三年前,司徒津可是刻意打听过常将军全军覆灭一事的详情,五万将士,无一生还,尸山遍野。
当时,他还时时惋惜,可怜,那位小将军能以一敌千,可终究不是神仙,面对几十万的羌胡精壮,哪怕长着翅膀也无法逃出。
要知道,羌胡,长在马背上的蛮人,个个人高马大。倘若换做别处,一名羌人骑兵一鼓作气斩下十几名大梁士兵也不在话下!
可就在这种死局下……小将军还活着……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小将军他压根就不是人!他的命,阎王都不收!
回到京中,岁月流逝,司徒津对小将军的恐惧只是埋葬在心底深处,并未消逝,今日,全被勾出来了,反而越发浓烈惶恐。
李无华又道,“可是,我刚才听到你说了逃兵,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没有!没有啊!我没说过,绝对没有说过的!”司徒津矢口否认,额上冷汗流淌成河。
笑话!若是承认了,今天非得见血不成!
“行吧,就当我听错了。”
“小将军——小将军可是刚起?您可用过早膳?”司徒津捡起来自己‘第一奴仆’的身份,一边用力捏着对方肩膀,一边关怀问道:
“小将军可想吃些什么?荤菜,白龙曜?羊皮花丝?酒蒸鲋鱼?葱泼兔?……或是糕点,栗糕,玉露团,粉饵,太阳酥……”
李无华睁开了眼。
司徒津察言观色,从善如流,“我这便吩咐下人,京中不少酒楼菜色佳肴鲜美可口,小将军尽可一试。”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希望能借此渡过此劫。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早知今日,哪怕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踏进这萧宅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