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青也察觉到了他,死死的瞪着他。
“江行川,我要你亲口说,这几天你是不是跟清秋院的那个贱人厮混在一起?”
陪着儿子熬了五天的白秀青并不知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难看。
形容枯槁,面容狠厉。
和江行川印象里温顺乖巧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拧起了眉头,并未否认。
“清秋这几日不舒服,我去陪了她。”
白秀青指着床上的江子淮,声声控诉。
“她不舒服你便要去陪,那景儿呢?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儿子!”
白秀青爱子如命。
江子淮就是她的逆鳞。
她可以强迫自己忍受江行川违背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却没法接受,江行川为了别的女人将儿子抛之脑后。
床上的江子淮原本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幔。
听到二人吵架,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脑袋。
短短五天,他就被蛊虫折磨的脸颊凹陷,印堂发青。
哪儿还有丁点活泼模样?
浑身死气沉沉。
乍一看,比行将就木的老人都不如。
江行川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心虚。
“青青,今天是第七日,等听雨轩的大夫来了,景儿就能好起来了。”
白秀青敏锐的从他这句话里抓出三个字。
“听雨轩?”
江行川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是,陆宁手里有个大夫,刚好可以治好景儿。”
白秀青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当下就拒绝了。
“她先前那么讨厌景儿,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大夫给景儿治病?不!我不信她!”
门口,陆宁尽收耳中。
云竹更是不客气的怒斥。
“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管得到侯府庶子的头上?”
白秀青这才注意到了门口的陆宁,心头一惊。
陆宁冷眼看着她。
“看来还是不曾将我的话放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为客之道。”
她不是客人!
她是景儿的亲生母亲!
白秀青在心里呐喊。
江行川唯恐她多嘴,沉声开口。
“行了,辛苦你照顾了景儿这么多天,你也该回去芷兰院休息了。”
白秀青痴痴的看着床上的儿子,脚下生了根。
“不!表哥,我不走。”
陆宁笑笑。
“既然表姑娘这么关心景儿,那就留下吧。只是一会儿太过血腥,但愿表姑娘能扛得住。”
江行川一个激灵。
当下就催促彬儿。
“还不把你家姑娘带回去!”
“表哥......”
不管白秀青如何不愿,还是被彬儿和一个粗壮的婆子拉出了房外。
江行川暗自松了口气。
陆宁状若无意的开口。
“世子,表姑娘怎么这般看中景儿?莫非二人有什么关系是我不知道的?”
江行川眼底飞快闪过慌乱,他轻咳一声。
“大约是二人有缘。”
“哦。”
陆宁颔首。
“这话倒是不假,先前三小姐不是说过景儿和表姑娘长得有点像。兴许两个人上辈子是母子也不一定。”
江行川心头大惊。
“你、你想多了。”
他不敢再勾的陆宁多想,飞快的转移了话题。
“行了,还是赶紧让灵玉帮景儿引蛊吧。”
江子淮这几日早就被蛊虫折磨的麻木不堪。
灵玉用匕首划开他的手腕,他连吭都没吭。
所以很容易就把金蚕蛊引出来了。
和先前相比,金蚕蛊又大了一圈。
血淋淋,肥嘟嘟。
就连江行川都看不下去了。
他扭到一旁,毫不意外的吐了。
给江子淮包扎好,灵玉就带着蛊虫离开了潇湘苑。
刚到门口,就被白秀青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大夫,景儿怎么样了?他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灵玉皱眉,挣脱了她的手。
“谁告诉你他得的是病?”
白秀青心头不好的猜想越发强烈。
“那是什么?”
“蛊,景公子中的是蛊。”
白秀青心头大惊,尖叫了起来。
“不可能!景儿怎么会中蛊?”
中蛊的难道不该是陆宁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玉轻笑一声。
好心解答了她心中疑惑。
“他当然会中,金蚕蛊是世子亲手喂他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