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世子是景儿的父亲,他怎么可能给景儿下蛊?”
白秀青目眦欲裂。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灵玉神色淡淡。
“你们侯府的老夫人中了蛊,需要有男丁来蕴养蛊虫才会恢复。本来这种事成人来做最好,可你们侯府这位世子,自己畏蛊,可不就把蛊虫种到了那可怜的孩子身上。”
“那孩子也是命苦,居然摊上了这种父亲,从今往后这日子可就难过喽!”
白秀青被这个晴天霹雳震的头脑发晕。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景儿蕴养蛊虫会有什么弊端?”
“金蚕蛊以人的气血为生,成人气血旺盛,蕴养个几天无伤大雅,但小儿本就气血弱,若被金蚕蛊吸食,或多或少都会伤及本源。”
“简单来说,从今往后,只是个小小风寒都可能要了那孩子的半条命......”
松鹤堂那老婆子还能活几天?
多一天少一天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
川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景儿以后可怎么活啊!
白秀青心中恨意绝望交加。
她知道灵玉是用蛊高手。
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姑娘,我知道你是大夫,求求你救救景儿!”
白秀青急切的撸开自己的袖子。
“景儿缺了气血,用我的来补!不管多少我都都愿意!求求你,帮帮景儿!”
陆宁刚出潇湘苑看到的就是白秀青这副癫狂的模样。
还容不得她反应,白秀青就又朝她跪了下来。
“少夫人,我知道这位姑娘是你的人,求求你,让她帮帮景儿!景儿不能就这样毁了一辈子啊!”
陆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由想到上辈子自己身亡的那一天。
白秀青那时候盛装打扮,趾高气扬。
多么的得意。
如今转换时空。
她们的位置却大变模样。
她很感慨。
却生不出半点同情。
江子淮有今日都是江行川和白秀青这对父母一手促成。
怨不得别人。
“我竟不知,表姑娘这么看重景儿,倒是让我有些怀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当真如那些流言所说,景儿是你所生?”
崩溃中的白秀青倏地回神。
她不敢去想一旦自己承认,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不,不是!青青也只是和景公子有缘,一时焦急,这才忘了分寸,还请表嫂不要多想。”
不管她如何不承认。
陆宁现在才是景儿名义上的嫡母。
啧,还在嘴硬。
她倒是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白秀青连连否认自己的儿子。
陆宁幽幽道:“那可惜了。本来灵玉跟我说过,想要救景儿还是有个苛刻的办法的。”
白秀青唰的一下抬头。
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表嫂,你是说景儿还有可能恢复?”
陆宁颔首,看了眼灵玉。
灵玉:“在我们部落还有个秘法。想要蕴养蛊虫之人恢复本源气血,需得找到同本源之人的胎盘血融入黄金蛊的肉粉、生父服下噬心蛊后的心头血,连服七七四十九日。若同本源之人的气血旺盛,则恢复效果良好。若气血稍弱,则只能恢复个七八成。”
“何为同本源之人?”
白秀青急切的追问。
“自然是景公子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
陆宁摇头。
“可惜了,先前我听世子说过,景儿的母亲早逝。也许,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
不!
她没死!
她的景儿还有救!
白秀青想要呐喊,可理智让她将这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现实。
大夫说过,她再难孕有子嗣。
这一刻的白秀青,情绪如过山车。
从大喜到大悲不过一个呼吸。
陆宁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不用说,白秀青听进去了。
她是个好母亲。
想来定会为江子淮筹谋。
只是江行川这个父亲愿不愿意配合就不一定了。
毕竟,江行川连蛊虫都不愿意蕴养。
又如何肯服下噬心蛊,献出心头血?
白秀青悲喜交加的走了。
灵玉小声询问。
“少夫人,先前您说过,这个人是那孩子的生母,那我把方法说给她听,岂不是又给他们找到了出路?”
陆宁笑笑。
“看着吧,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江行川那边不提也罢。
首先,白秀青就未必能过得了自己这关。
江子淮都已经这般情况了,她还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这么看来,她是不想做妾的。
想要救回江子淮,她就要在给他生个弟弟。
未婚生子,在侯府她瞒不下去。
唯一的选择,就是给江行川做妾。
这岂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已经给了白秀青和江行川选择的机会。
接下来,她只要静静的等待着。
看看这对上辈子恩爱有加的狗男女到底会不会一点点的走向分道扬镳。
清秋院里,江行川眉头紧锁。
他已经得知了白秀青知晓了一切。
他不知该接下来怎么面对白秀青。
来来回回的已经在院里走了好几圈。
清秋端着饭菜走过来。
“世子,还是先用些饭菜吧,身子要紧。”
江行川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清秋叹了口气。
“妾不知道世子是为何这般烦恼,能跟妾说说嘛?或许妾能帮您出出主意。”
晃动的烛火下,清秋妩媚的眉眼间满是担忧。
江行川叹了口气,这才说起了金蚕蛊。
当然,隐去了白秀青和江子淮的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