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沈清芝和陆欣母女正窝在一起品茶赏花。
听闻陈婉乔来了,沈清芝吓得手里的茶盏都险些丢出去。
“她怎么来了?”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沈家。
陈婉乔更是在这十几年来从未登门。
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来?
回禀的下人摇头。
“奴婢不知,但舅夫人脸色不好,似是与人吵了架。”
沈清芝闻声怔愣。
陈婉乔是什么人?
在沈家,她说一不二,无人敢惹。
在外,勋贵家的命妇也对她诸多尊重。
谁会惹她生气?
还有她生气了,为什么要来将军府?
就在这时,陆欣狐疑的开口。
“娘,她不会是为了陆宁来的吧?”
沈清芝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
早些年,陈婉乔最疼的就是陆宁那个丫头。
如今陆宁出了这么大事儿,她定是为了那丫头来的。
一想到过去陈婉乔疼爱陆宁的场景,沈清芝慌了。
“去,你去告诉她,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今日就不招待她了。”
她刚说完,陈婉乔的一声冷嗤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呵呵,身子不舒服还来园子里吃茶赏花?说谎不打草稿,沈清芝你可越来越有出息了!”
沈清芝回头就见陈婉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下。
陆欣看到自家母亲这般忌惮的模样,对陈婉乔格外不满。
“未经通传,大舅母就擅自起来此,未免太失礼了吧。”
陈婉乔瞪着她。
“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你给我靠边站!”
陆欣被怼了回来,脸上火辣辣一片。
她死死绞着帕子,并不打算就这么认输。
“将军府已经和沈家断了走动这么多年,算是哪门子的长辈?”
陈婉乔冷哼一声。
“说出的比唱的好听!那为何你每次说亲,拿我沈家作伐子?既如此,那下次我便在人前说说,你陆欣与我沈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陆达忠虽然是一品将军。
但在很多勋贵眼中,他就是个粗俗的武夫。
纵然与之联姻,也看不上陆家的教养。
沈家就不一样了。
清流之首,教养出来的女儿各个行规矩步、进退有度。
不管是掌管后宅,还是帮夫君外出走动,都是有名的贤内助。
说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也不为过。
沈清芝虽然不再认沈家。
可为了女儿有个好名声,但凡给陆欣说亲,总会时不时提一提沈家这个外祖,为陆欣抬抬身价。
一听这,陆欣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得忍下。
她死死咬住唇角,站在一旁不再吭声。
沈清芝见女儿都败下阵来,对陈婉乔更是忌惮。
她轻咳一声。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自家女儿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还问我来为什么?沈清芝!你配当宁儿的母亲吗?”
尤其是看到桌上的精致茶点,陈婉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视而不见也就算了,还专门写信要宁儿不要和离,怎么?是不是非要宁儿死在昌平侯府你这个当娘的才甘心?”
一听陈婉乔果然是为陆宁而来。
沈清芝沉下脸来。
“我如何待陆宁是我们陆家的事,与你何干?再说了,是她自己善妒不容人,我做娘的教育她几句有什么问题吗?”
陈婉乔气笑了。
“沈清芝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外面五岁稚童都知晓江行川宠妾灭妻,你倒在这挑起宁儿的毛病了?我倒要问问,这个女儿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她冷眼看着沈清芝。
“要不是你这张脸多年没变,我还真以为你是旁人假扮的,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良心不会痛吗?”
沈清芝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陆宁当然是我的孩子,轮得着你这个外人来质疑? ”
陈婉乔冷哼。
“好啊,你几次三番说我是个外人,不能插手宁儿之事,那我这就回去跟你大哥说,让他亲自写信给陆将军。他那么疼爱宁儿,我就不信他会眼睁睁的看你这么作贱她!”
沈清芝比任何人都清楚陆达忠有多疼爱陆宁这个女儿。
一旦被他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芝压着怒火,只能妥协。
“陈婉乔!到底要怎样你才不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