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清芝反应快,怔愣了只有短短一个呼吸。
她很快就又恢复了委屈模样。
“老爷!就是因为她是我生的,所以我才会如此痛心!”
“够了!”
陆达忠粗暴的打断了她。
“宁宁绝不会做这种下作之事,此事我会派人详查,若再让我从旁人口中知晓你冤枉宁宁,那你现在就回沈家,陆家没有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主母!”
“你也不配当宁宁的母亲!”
“老爷!”
沈清芝还想解释。
陆达忠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拂袖而去。
沈清芝紧握双拳,面上狰狞。
赵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沈清芝的脚下。
“夫人,老奴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沈清芝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跟我说钿金珠有妙用,我会买那么多镶在裙子上?现在害了我可怜的欣欣,老东西,你信不信我立刻叫人发卖了你!”
沈清芝这一脚踹的赵嬷嬷面色惨白,胸口闷疼。
她强忍着,继续砰砰砰的磕头。
“夫人恕罪!老奴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夫人,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清芝却是不依不饶,连踹了赵嬷嬷好几脚才解气。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欣欣的脸你必须治好,否则,你们一家老小的命全都要赔给欣欣!”
赵嬷嬷吓得一个激灵。
连连磕头认错。
“夫人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让二小姐的脸恢复如初!”
沈清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你的本事我自然知晓,起来吧,只要能治好欣欣,此事本夫人就不再跟你计较。”
“是。”
赵嬷嬷垂着头,捂着闷疼的胸口。
浑浊的老眼里深沉的怨恨一闪而过。
陆欣落水,沈清芝也因为要陪她,迟迟不再现身。
后半段的宴会,全权由陆达忠和陆承轩陆宁负责。
三人和宾客们谈笑风生。
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这个时候宾客们才意识到,和处处行事无度的沈清芝母女比起来,这一家三口才是将军府真正的脊梁。
好像只有他们三人才更像是一家人。
夕阳沉坠之前,宾客们全部离开了将军府。
将最后一位女客送走,陆宁本想回府,就听有人在叫她。
“陆大小姐,且等一等。”
陆宁闻声回头,这才发现来人是刑部的邢金。
轻轻颔首。
“邢捕头。”
邢金拱手行了一礼。
“听闻今日是大小姐的回归宴,还未来得及庆贺大小姐浴火重生,邢某失礼了。”
陆宁轻笑。
“您客气了,只是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就在这时,陆承轩走了过来。
“咦,宁宁,这位是?”
陆宁赶忙给二人引荐。
二人分别行礼。
邢金毕竟是出身刑部。
对于邢金的到来,陆承轩比陆宁更加好奇。
“邢捕头,你找宁宁什么事?”
邢金迟疑了下,视线在陆承轩和陆宁脸上逡巡了一圈。
“少将军,陆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将军府前街的茶馆。
一进包厢,邢金就说明了来意。
“三日前,邢某破获了一则倒卖奴隶的案子,救下了其中一人,那人名叫孙奇,说是其养母曾在将军府做过管事嬷嬷。”
听到孙奇二字,陆宁和陆承轩对视一眼。
“邢捕头,你确定那人叫孙奇?”
邢金颔首。
“人现在就在我们刑部的后院,据那他所说,他的养母吴桂花十五年前在将军府任职,后因被人冤枉盗窃金钗,被府中夫人杖毙。后来,将军府曾派两个下人前往孙家要挟,活活气死了他的父亲,而他本人,也被抓进京兆府,最终被其中一人倒卖。”
话音未落,陆承轩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将军府绝不会做这等赶尽杀绝之事!”
陆宁也眉头紧锁。
“大哥说得对,就算府里下人手脚不干净,也不可能罪及家人。”
邢金颔首。
“就是因为相信将军府,所以,这次邢某前来,就是想要跟陆大小姐确认一下,这位可是您府里的下人。”
邢捕头拿出一幅画像铺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