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是你了。”
李思月只感觉有什么盯着自己,那眼神像一只会吃人的鹰,盯得她浑身寒毛直竖。
李钰捡起地上的衣服将李温恭裹起来,等着李老爷发话。
李思月看自己嫡亲大哥的眼神变得恶心起来,他干出如此辣眼睛的龌龊下作之事,还让李府所有人都看到了,就算想掩盖也掩盖不了了。
这简直是在她脸上活生生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一旦传出去定会连累她名声蒙羞。
“爹,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否则明日天一亮,我们李家将会成为整个元安城的笑话,爹爹的名声与生意也会就此一败涂地。”
李老爷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能混上皇商之位,自然不是愚钝之人,这件事早已想到。
可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明晨将府中所有人召集起来,月钱十倍发放。”
李老爷眉心揪得像一团稻草,“唉,我李章前世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孽种!给我去祠堂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允许送水送饭!”
说罢一甩袖,转身离开了。
李思月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屋顶,走到大夫人身边与丫鬟一起扶着她走了。
次日,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瓦。
李尚香静静地坐在檐下看雨,豆芽在一旁安静地守着,不敢上前打扰。
宁安王府,贻院。
莫恒刚举了伞要走进雨里,玥烙便从玥靳的房中走了出来道:“莫恒又要去见那个女人?”
她感觉近段日子一向围着她鞍前马后的莫恒仿似变了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莫恒还未答话,屋里的玥靳便唤了声玥烙道:“这宁安王府太闷,我让莫恒出去为我寻几本书。”
“原来如此。”
玥烙目送莫恒出了贻院,入屋欣赏了一番玥靳笔下的水墨画,替他磨起墨来。
有时,她会情不自禁地偷偷看他。
玥靳,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臻国太子,不仅气质非凡,生来便拥有一副罕见的俊美容颜。
他的睫毛比女人还长,常常喜怒不形于色,即便玥烙日日伴他左右,也猜不透他整日里在想些什么。
自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辈子,她眼里不会再有别人了。
“来到元安城这么久,哥哥从未想过出去走走吗?”她道。
玥靳仅仅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情认真,丝毫没有停止描绘画作的笔。
……
檐下的李尚香忽然动了,从身边的矮桌上拿了颗酸酸的青梅咬了一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红夕坐在廊檐尽头雕着木头,自从来了李尚香的宅子,她便再也不愿回宁安王府了,在这儿,她自由很多。
手上的动作忽然滞了滞,她转头看向从雨里走来的一人。
当看清来人后,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泄愤一般对着木头乱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