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一上高架就到咯。”

听着两人谈话，张山停下脚步，去看餐馆门口的明档橱窗。橱窗里挂着一排鹅，黄色标签写着价格“白切鹅62元/斤，52元/例”。门厅后面的墙柱上贴着一张纸“食饭请上楼”。沿狭窄的楼梯走上去，二楼有五张圆桌，已经坐满了，于是又上三楼。

就餐环境虽然简陋，餐具倒洗得很干净。张山点了白切鹅、东山羊肉、白切鸡各一例，又要了干炒牛河和生炒菜心。记菜单的是位有点年纪的阿姨，她告诉张山，这些菜张山一个人恐怕吃不完，如果想要都尝尝，她可以和后厨说，做成双拼。张山笑着回答：没关系，本来就准备打包带回去，不会浪费。

菜上得很快，每盘菜份量都很实在，白切鹅给了整支后腿，鹅肉表皮淡黄，颜色很自然。张山觉得，和鸭肉比，鹅肉还是要粗些。不过，店家用的鹅应该还可以，和淡的味道中有肉香。相比于招牌的鹅和鸡，张山倒是更喜欢干炒牛河。粉条干爽油润，小块的牛肉片带着点焦香。张山又再点了三份干炒牛河和半只白切鹅，全都一起打包。

出差在外，一个好处是时间比较灵活、自由。在羊城几天，张山每天一大清早，练完功就去逛早市，8点半回酒店，收拾整齐，吃早餐，9点半赶到展会，下午4点不到从展会出来，逛晚市、商场。所幸羊城地铁四通八达，哪儿都能到，张山甚至还乘坐地铁和城际轨道去羊城周边赶了个集。

那天，张山早市在荔朗看到一家羊城人所说的烧腊店在卖烧肉，和张山第一次晚市看到的不大一样。晚市两个伙计抬的烧猪，虽说是一整只，其实并没有头尾和四肢，切开售卖时，张山看见下面有拱形的钢丝网支架。而这家清远柴火烧肉，挂出来的却真的是整头猪，有头有蹄，还连着全副排骨。要价55元一斤，张山好奇地买了200块钱的。

回酒店后，张山拿手机查了资料，清远到羊城大约80公里，这个距离多少有点尴尬，不算远，可也不算近，没有远到一下子就让张山死心，也没有近到能让张山随随便便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假如小货车在身边，那张山二话不说就会开车过去，可没有车，别的不说，来回一趟，一个上午的时间肯定不够。

谁让自己功力太弱，没办法将小货车也收进空间呢，晚饭后在商场里买衣服的张山叹气。买了几件高领羊绒衫和几件卫衣之后，终于，张山不再纠结，决定当晚就动身，第二天是墟日，他要去看看。

赶在城际轨道末班车前，张山买票到达目的地，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集市7点正式开始，张山6点20就到了，许多摊位都还空着，只有些老人家挑着蔬菜在卖。张山拉着小拖车，溜溜达达地逛着。拖车，是张山为了买菜方便，在羊城市场现买的，特意挑了款口袋大的。看见一个阿婆在卖红皮土豆，张山一直以为只有国外的土豆才有红皮之类五花八门的品种，没想到这儿也有，3块钱一斤，张山买了两斤。

张山还买了些新鲜菜心。菜心，张山居住的城市称为菜苔，虽然菜场也经常有得卖，但张山不怎么喜欢，很少买，总怀疑是以前人们生活条件艰苦，青菜长老了，抽苔开花也舍不得丢，仍旧拿来当菜。可桥边那家餐馆的生炒菜心，让张山的印象大为改观，除了专业灶头火力足，有锅气外，菜心本身又脆又嫩，还带着点鲜甜，真是“淮南橘，淮北枳”啊，难怪羊城人总是菜心、菜心的不离口。这两天在羊城各个市场里转，张山便买了不少菜心。羊城的菜心不仅数量大，到处都有，种类也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什么禾田菜心、英德菜心、青骨柳叶菜心、增城迟菜心、番禺高脚菜心……张山跟在羊城的大叔大妈后面，他们看中什么，张山便也凑上去买什么。

又买了些毛豆、荸荠，还有岭南特有的红葱头，看看人渐渐多起来了，张山着紧几步去“家禽摆卖区”。这里有鸡鸭鹅各种活禽卖，张山总算知道了骟鸡什么模样，红色的羽毛、黑色的尾羽，和公鸡一样，但个头要大不少，而且鸡冠和喙下的肉垂都很小。看了摊上标的价格，麻鸡大都23到25一斤，骟鸡28到30一斤，也有论只卖的。张山这两天在羊城菜市上也买了六七只清远走地鸡，那是杀好、褪了毛的，号称养了200天，贵的35一斤，便宜点的30。张山觉得两边价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