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其实也不太懂怎么挑鸡，尤其是集市上的鸡，不是用稻草绳紧紧缚着双脚，就是挤在竹笼里，张山只能让摊主给他看看鸡屁股，然后装模作样看看脚爪。

买了两只6斤多重的骟鸡，张山走到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个年轻女子，长得挺漂亮，皮肤白净，五官轮廓秀丽中带着丰腴。不过，她似乎一点儿也不认为她的漂亮对她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寻常特别值得关注的，从将装满鸡鸭的竹笼从车子上卸下来，整个买卖，全程都是她一个人。她也是集市上少数几个买完鸡后免费提供杀鸡服务的，杀鸡、放血、褪毛、掏膛，动作麻利干脆，十分钟就全处理完了。

张山挑了三只麻鸡，然后询问能不能帮忙将另外两只骟鸡也一并处理下。听说张山不要鸡血，也不用开膛，只要杀好把毛褪掉就行，女摊主点头答应，每只三块钱手工费。只见她拿出一摞塑料碗，一只一碗，将鸡血滴在碗里。

这时，又有一辆电动三轮车装着鸡到集市上，摊主将竹制的简易栅栏围成一个圈，把鸡散放在里面。虽然挤挤挨挨，还是不太看得清鸡走动的样子，但已经很难得。张山觉得其中有几只骟鸡看着很不错，黑色的尾羽长长的，整只鸡很精神、干净。张山买了4只，最大的一只，毛重七斤四两。

张山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拎着鸡走到女摊主那里，麻烦她再杀一下。女摊主一边帮张山杀鸡，一边问：“老板，你买这么多！”

张山照例胡诌：快过节放假了，公司要发点福利，自己也顺便买点。

“老板，你要买多少？要不来我家看看，我家也有好鸡。都是林子里放养的，真正的本地鸡。”

张山犹豫：“车去阳山了，我只是听说这里有墟市，过来逛一下。”

“没事，老板，我带你过去，不远的。你去看看，中意你就买，不中意就不买，都没有关系，不勉强的。”

张山继续犹豫：“你带我去，那你这边的生意……？”

“我喊老公来。”

二十多分钟后，来个了瘦瘦的男子，带着六七个热水瓶。女摊主将杀好的鸡递给张山，跟男子交代了几句，就开车带张山去养鸡的园子。

路上闲聊，女摊主说，她家的鸡保证比集市上的麻鸡好，足够老身。

张山问，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带到集市上卖？

女摊主摇头，除了过年，平常墟日，来的绝大多数是周边的居民，养鸡的人又多，卖不上好价钱，“所以，好的鸡，我们一般不带到集市上卖，只有客人来订才卖。”

张山说，这边吃鸡这么讲究，他们难道不会嫌弃鸡不好？

女摊主又摇头，本地很多人买回去，并不是马上吃，而是会在自己家里再养上一段时间，等拜神祭祖的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