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在一边积极劝说,“金姨,咱们就迁过去吧!”
一旁的诸葛济没有说话,自己作为这个家唯一的外人,不合适也没有这个资格去发表意见,她遭祸至此,是淑芬和清月救了她,她们如何自己便如何。
金淑芬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外甥女,又平视看了看清月,“让我再想想。”
“金姨就与我们一起去嘛……”周清月揽住她,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
“金姨十几年不曾离开过小丰村,不舍得啊……”只要在小丰村,还似乎能看见他的身影,若是离开了,还能有什么呢……
周清月还想劝两句,被沈星乔摇头制止了,“表姨先慢慢考虑,我们还有时间。”说罢扶着清月出了堂屋。
周清月顺势侧过身,半个身子都倚进她怀里,“哥方才为何阻止我?”
后者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回答,“表姨会想通的,我猜她是想起了表姨父,心里难过。”
“哥回房作甚?”周清月抓住她的劲腰上的衣衫跳进她的房间。
沈星乔将人搀到椅子上坐下,才开口,“写一封信,让营里兄弟帮忙看看宅子,迁过去没地方住怎么行?”
周清月惊讶,“哥要买宅子?哥哪里来许多银钱?”
“军饷和一些犒赏,除了每月给你和表姨寄的,这两年也陆续攒了一点,买个一进二进的宅子还是有的。”
话落倒水研墨,提起笔舔了舔,握笔在纸上写下。
闻言,周清月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她投军之艰辛,心中泛起无尽疼惜和酸楚,“日后我若习得医术,定多多赚钱养哥。”
她明眸泛起亮光,眼神温柔看着站着的人,心中又下了新的决心。
沈星乔闻言,抬眸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我等清月养我!”
她并没有将清月的话当真,毕竟要学好医术,能达到开医馆坐堂看诊的地步,并非短时间可以实现,但她不想打击她。
只是未曾想此话竟会一语中的,几年后靠清月养的某人,现在并不相信清月未来竟真能做到。
她将信装进信封里,倒上烧好的红火漆上蜡,揣进怀里准备送到镇上的信差手上。
“我将信送到镇上,很快就回来,我先送你回堂屋。”周清月乖巧点头。
堂屋中,金淑芬正与诸葛济分说往事,周清月进来时,她正掩面叹息。
她仰头看向搀扶她的人,眼神示意怎么办,后者摇摇头,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旋即提出到镇上寄信一事,得到金淑芬点头后,她转身出了堂屋。
金淑芬有些丧气问道,“你哥她这是?”
听她问话,周清月便将方才的事全盘告知。
“星乔过去寄回来的银钱我都存着了,本想着留给她做……娶妻的聘礼,若要到北阳去,钱不够怎么可以呢,我这就去拿!”
金淑芬暗暗心惊,方才差点脱口而出就是嫁妆,幸好反应得快,没被诸葛济发现。
聪慧如周清月,她一听金淑芬如此说,便知道她松口了,“金姨同意与我们到北阳去了?”
金淑芬转身,笑了笑,“不然呢?”有些释怀的眼神看着她,逝者已去,生者尚在,自然以生者为大了。
过去的过去了,已然无法挽回,活在往事也只是徒增困扰,珍视眼前,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